敲了敲隔扇,殷红豆站在外边禀了廖妈妈,说都筹办好了。
廖妈妈道:“那倒不是,但人多手杂的,我不放心。对了,到时候你也要跟去,时砚一人怕是看顾不过来。”
年青的哥儿们特别躁动,二房的两兄弟摩拳擦掌,三房的嫡宗子也跃跃欲试。
时砚推着轮椅,把傅慎时转了过来。
诡异的氛围半晌便消弭,傅慎时的大哥傅慎明,从左边排头的靠背椅上站起来,他穿戴茶青的直裰,腰间一个带流苏的玉佩跟红色的荷包,鬓如刀裁,面庞温暖,温润如玉地笑着,走到傅慎时身边,道:“老六,你来了。”
重霄院天然也收到了聘请。
虎着脸,廖妈妈道:“他晓得也不敢说的。”又嗔道:“你这死丫头,这类事儿今后少问。世家勋贵的事儿,晓得多了要折寿的。”
主仆三人一道出了重霄院,留了廖妈妈和翠微在院子里看管。
一顿笔,傅慎时头也不抬,道:“好。”
绕过屏风,殷红豆顺手把小食盒搁在了炕桌上,道:“备了三样点心,甜的咸的和炸的。”
接着蒲月便有了二老爷升迁的丧事,长兴侯府天然要大办一场,在此之前,傅老夫性命人买了经心培养出来的牡丹花,叮咛人去各房各院传话,喊了孙子孙女们齐聚花厅,共赏牡丹之富强艳美,都丽堂皇。
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,殷红豆道:“谢廖妈妈提点,我都晓得的。”她又凑到廖妈妈身边,道:“我眼下也是想好好服侍主子,不过六爷心机难猜,之前那些丫环的事儿,廖妈妈可否捡一两件说给我听,让我做个警示之用。”
侯府的小娘子和小郎君们自小便要读书识字,做诗倒是难不倒他们,何况畴前都是傅慎时艳压群芳,现在他是个残废,志气颓废,多年无作问世,学问必定已经荒废,也该轮到他们出头风给傅六看了。
这些东西方才摆放好,潘氏的丫环紫晴入了花厅,在世人面前禀了老夫人,道:“萧山伯夫人路过侯府,欲携家中女眷前来拜见老夫人,二夫人正在厅里待客。”
殷红豆毫不表示苟同,但她捕获到一个细节,便问道:“那六爷的事儿,时砚是晓得的?”她指的是傅慎时瘸腿的事儿。
殷红豆提着食盒忐忑地出来,想是一回事,做是另一回事,固然内心晓得要把傅慎时真的当主子看,可想起被他逼着硬灌馄饨的事儿,不免不会发怵。
殷红豆摸着下巴细心揣摩,丫环说的倒是肺腑之言,但傅慎时遭遇剧变,早就脾气大变,自负心强,丫环那般斥责他,堪比揭他伤疤,不触怒他才怪。
行了快半个时候,才到侯府花圃四周,甬道上的人也垂垂多了,傅慎时非论见着平辈里的谁都不打号召,旁人天然也不会热脸来贴他的冷脸。时砚也是个不说话的主儿,殷红豆就更不敢说话,她低着头,一起跟进了花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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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时候后,殷红豆先忙完,她与翠微二人把东西都装好了,放进食盒里,提到了上房门口。
感慨一声,廖妈妈道:“时砚是个虔诚的,六爷真是美意有好报。”
傅慎时恼了,把丫环赶出府去配了人,凭那丫环如何哭求都没有效。其他的丫环日渐灵巧,不过也逃不过主子喜怒无常,十足都被打发了出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