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山坳当中,一片树林以内,影影绰绰几点灯光摇摆,树林左边一片湖水泛动,湖水岸边又是一座极高雅的凉亭。
两辆车紧赶慢赶,终究在第三天进了洛阳地界,又过了一天,这便到了嵩县。
好久以后,吴佩孚转过身来,眯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李云汉,见他穿戴一身戎装,挂着中将的军衔,因而抬手一指说道:“这世道真是乱了,嫩个小孩家,乳臭未干就挂了两颗金豆豆,这老张家的官印是铁铸的吗?这么不值钱?!”
“吴大帅比来俄然到了白云山,说是来避寒来了。”
不到一年,当年名声大噪的吴大帅又一次成了天下谛视手握三十万雄师的玉帅!
张学良如一阵风似得来得快,去的也快,临走之时几番交代让李云汉快去快回,他幸亏开封摆酒庆功。李云汉也觉时候紧急,各地捻军老弱很快就将转移至河南境内,他必必要从速为这些人找一些安家之所才是。
提及这吴大帅,倒真是其中国少有的奇男人,当年一个穷酸秀才因在家惹了本地乡绅,便逃到天津以算卦为生,厥后经人先容又投了军,俗话说是金子到那里都会闪光,公然,他自从入了行伍当了丘八,竟一起高歌大进,从一个小小的戈什哈渐渐爬到了两省巡阅使的高位上。
但是,固然实际如此,但他的声望摆在那,当初第一次被赶下台时,他愣是向天下出通电,誓不下野,那会几近统统的督军都以为此人是疯了,手中一兵一卒都没有,那里另有甚么东山复兴的但愿呢?
李云汉打眼一看,凉亭内正端坐一名老者,老者一袭暖衣,正架着一杆竹竿垂钓,李云汉大感迷惑,遂上前扣问道:“老伯,此处但是吴大帅行营吗?”
谁知李云汉这么一叫,那老伯不但没有承诺,反倒是手里一颤抖,即将中计的鱼儿也跑了,因而怒摔钓竿道:“嫩这个二杆儿,早不来晚不来,恰好趁我鱼咬钩了来,这不,吓跑了我的鱼了!哎呀,气死俺了!”
吴佩孚先是一愣,随即猛的站起了身子,一脸的喜色!
不及他感慨,便到了一处僻静的山坳当中,转弯进了山坳,蓦地间,路两边多了几处岗哨,看来此地便是吴大帅避寒之所了。
庙门前此时因吴大帅来此,已然加了岗哨,庞大的庙门牌坊下,几个挺直的卫兵鹄立,涓滴不为山风酷寒所动。
这场嘴炮,不但为他带来了无上的光荣,并且还让美国期间周刊称之为中国最有力量的人!何其怪哉!
三人纵马驰骋,行了十几里平路后,便进了山,又在山中盘桓半日,终究在傍晚到了白云山庙门前。
不过,怪杰就是怪杰,此人在信阳鸡公山冻了一个夏季后,一朝出山,便立即堆积起了几十万人马,二次三次四次入湘,北征河南,一仗仗打的北洋各部风声鹤唳。
李云汉不置可否,少顷,转而问道:“这山上有甚么名流古迹吗?”
嵩县县城的城墙很矮,不过三两米的土墙,城门楼子吊颈挂的五色旗显得非常无精打采,几个穿的破褴褛烂的老军斜靠在城墙上晒太阳,见有车队前来,连眼都懒得睁。
好久不见的风四哥、傅德庸、杨露亭三人正站在这家酒馆门前等待,之前,李云汉多次电要求他们不要大张旗鼓的驱逐他,三位旗主倒是听话,选了这个僻静处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