贞观四年的初春带着些微微的寒意,春夜里的轻风也变得不温暖起来,李承乾裹着熊皮坐在矮几边上流鼻涕,边上的李二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,而后悄悄的打了个喷嚏,只是固然冻得颤栗,但终偿还是得考虑一下威仪不是?满饮一杯太子酿,打了个颤抖,神情又是亢抖擞来。
歌舞在持续,蓬头垢面的颉利正在抱着一只羊腿在嚼,笑嘻嘻的逢迎着诸位大臣的嘲笑,神采眼神没有一丝尴尬的意义,倒真不是豁达,三年前颉利回了草原以后,草原汗庭将便被靺鞨部烧了个精光,如果不是家里老迈老二还算机灵,怕是连传承都要断了。
铁马入梦来,军威撼江山。
看着颉利如此,边上的李承乾倒是来了调笑的兴趣,十二岁的他倒是身材较之十五六岁的也相差未几,一身腱子肉撑得衣服鼓鼓囊囊,只是皮肤倒是如何都晒不黑,多年读书倒是让他威武中带了些儒雅气质。
如埙如篪,天润地酿。
只不过看着颉利的模样,李承乾顿时落空了捣蛋的兴趣,抽了抽鼻涕,裹着熊皮回了本身的位置。
神接苍穹,思通人荒
如有才子,在水一方。
“好!听着提气!没想到咱军伍班子里还出了个文人!哈哈!儒将儒将!哈哈!”
驰骋疆场上,热血铸华章。
渭水东去军浩大,威威大唐旗号飏。
武将们听得热血沸腾,文臣们听得如饮美酒,只是李二微微嗤鼻,测过身子问边上的长孙道:“可有朕的《破阵乐》好?”
“额~天然记得!天然记得!当年那一战我是输的心折口服,草原上的马群也有发疯的时候,但却没见过疯的这么短长的,族里的祭奠说唐人给马群下了符咒,老夫~老夫也是感觉,只是不知这下咒之人到底是谁?老夫如果有幸相见,定会朝他讨些灵药尝尝。嘿嘿”
“为我威威大唐贺!”
长孙挑了挑眉,张了张嘴正要说话,却听边上的李渊哈哈笑了起来:“好!好!词曲俱佳!词曲俱佳,当赏!”
程咬金的话让长孙皱了皱眉,转头看着李承乾在边上嗤笑,横瞪了一眼,做甚的将军,文成便得了,要甚么武功。
这话说的声音不小,周边的大臣听得都是一阵狂笑,由以李二跟李渊笑的最欢,长孙亦是脸笑意的看着。
李二端起酒杯,站起家来看着满朝的大臣,嘴角一钩,四年的屈辱一朝得报,那种痛快却非是普通人能够设想到的,特别是客岁,边陲捷报频传,先是程咬金在陇右大破突厥人的偏师,然后是柴绍霸占了襄城,紧接着阴山大捷不过三日就传回了长安。
最后这句话是颜师古说的,故乡伙缕着胡子眼都笑歪了,周边人则是一脸羡慕,当朝太傅也有几个,李刚,孔颖达,杜如晦,房玄龄,萧瑀,只是阿谁也没颜师古这般福分,毕竟人家但是受了太子拜讫的教员,这般光荣倒是李刚等人受不得的。
李二长叹一声,世人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李二,等着这位天子对这个敌曾经的仇敌究竟是如何审判。
众臣闻声,亦是起家相就,一时候贺声震天。
“朕曾遇见过很多敌手,每个死敌朕都会不怜惜挥脱手中横刀,但你颉利倒是个例外!“说着站起家子,朝着上面大声道:”你有五罪!畴昔你启民可汗国破,依靠前朝得以存立。但当前朝有难时,你却未出一兵一卒,乃至前朝毁灭,此其一;与我为邻,且与太上皇有约而背信侵边,此其二;两邦交边比年交战不止,导致部落生怨,此其三;打劫我大唐之民,踩踏我庄稼,此其四;许你和亲而拖延逃脱,此其五。我要杀你并非没有来由。”顿了半晌,看着颉利有些苦楚的眼神,嘴角泛出一丝笑意:“只是前有渭上的盟约未忘,以是朕亦不想过分苛责。现在赠你良田百亩!府邸一座聊以保存,受右卫大将军你可对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