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哥在笼子里高低蹦跶,一会儿撅着屁股翘起尾羽,一会儿又做大鹏展翅状。冥先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,也不顾八哥急得都快说人话了。
冥先生给苏竞云倒了一杯茶,表示苏竞云坐下,然后单手托腮,戴着一丝不成捉摸的笑意看她。苏竞云被他看得心头发毛,瞥见他脸上虽皱纹连连,却干清干净连胡子也没有一根,心道,大爷这么娘,传闻镇北府有司礼监的妙手,莫非,大爷是个公公?
书上那只标致的鹧鸪,就快飞走啦。
“如何走火入魔了?”
冥先生公然有些恼,他重重把茶盏往石桌上一搁,吓得八哥在笼子里打了两个转儿。
“冥先生!”
“苏竞云,你真是到处违逆我,我让你留下,你偏要走,我收你为徒,你却拂我脸面,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?”
“是如许啊……”冥先生点点头,端起茶来漱口“大内妙手如云,就不晓得是哪位与你有如此渊源了。”
“可不是吗?要不,如何连门主也让他三分?”
此掌当真不轻,苏竞云靠在墙边,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,向神侯府走去。
“咕咕咕——”苏竞云出师未捷,还未畴昔和冥先生打号召,倒是先惊飞了树上那只八哥心心念念的鹧鸪鸟。
方才那一出,苏竞云惊出了一身盗汗。还好她真气滞于气门,如果常日,恐怕现在,内力早已全失。
“苏捕快,这么急,是去见冥先生?”
想到这里,不由朝冥先生胯下看去。虽没瞧见个以是然,但认识里早把那二两肉从冥先生身上切去。想来大爷真是个公公,那叫大爷也分歧适了,苏竞云大娘大婶把称呼轮了一周,也找不到合适的,最后还是回到原地,暗里亲热的管冥先生叫大爷。
内心这么想,嘴上却不敢这么说。既然已经被发明,干脆梗着脖子走畴昔,一边走一边搓:“昨晚练功不慎走火入魔,明天真气不顺,满身高低都闷疼。”
路上碰到了同门几位师兄世姐,猜想他们已经晓得昨日大内来了人,还亲身任命苏竞云服侍摆布,以是本日破天荒的和苏竞云打了个号召。
苏竞云脑筋一转,想起方才冥先生所念口诀,便问:“您散去的,是*心术?”
这话一出,苏竞云顿时上了心,镇北府,*心术,冥先生……或许,要找到五年前的那位女子,实在也并非无路可寻?
这还真是门邪门的工夫。苏竞云问:“您是练了两门内功?二者相克,以是散去了别的一门,然后,这一门也压抑不住了?”
“谁让你端茶送水了?”
一边有人不知是挖苦还是恋慕,阴阳怪气地添了一句:“哪儿能不急啊,那但是镇北府的冥先生,皇上跟前的红人,当年掌管横磨君子阁的。我师父说了,横磨君子阁里那些名兵能由大内交还武林各派,就依仗着冥先生的威名。”
冥先生见苏竞云不知在发甚么呆,就又把方才的题目问了一遍。苏竞云定了定神,答复道:“因为邪念太多,没法凝神,唉,提及来还是白日您说的那事。冥先生,不是我推委,而是……”
冥先生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推开苏竞云,苏竞云向后跌走几步,倒在地上,冥先生丹田一阵翻涌,趴伏在石桌上,捂住嘴的帕子,已是一片刺目标鲜红。
如果旁人,听到冥先生亲身授武,还是大内秘传的*心术,必然当即叩首拜师。可苏竞云却一口回绝,涓滴不给冥先生面子:“多谢冥先生美意。我师父只要一人,没有获得她的首肯,我是千万不能再拜其他师父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