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路两家有通家之谊,路征幼年时曾在周家小住,周暄当时年纪小,跟着嫂嫂叫他“征征”,被长辈制止后,改口叫他“路哥哥。”可惜她当时“六”、“路”不分,闹过很多笑话。常常想起,羞不能抑。现在她大了,自不肯在他面前失了礼数。
路征倒是一笑,眉眼温和了很多:“你是……周暄?”
“你们好生坐着,也不消担忧。我之前没少给先生驾车,不会颠着你们。”路征的声音畴前面传来,无涓滴不虞之意。
周暄瞧了他一眼,只作未曾看到他面上的讪然之色,说道:“我没事。邢伯,车还能修吗?”
不过这些年,路征一向跟着她的舅公舟山先生读书,于年前才回都城入朝为官。他那次到周家拜访,她因病避开,他还托人送了些解闷的玩意儿给她。算起来,他们也有好几年未曾见面了。
他说这话时,目光透过她看向远处。明显是与春秋分歧适的老气横秋,不知为何,却让人莫名的感慨。
周暄站在一旁,看着路征。他与小时候已经大不一样。影象中阿谁惨白的、孱羸的少年已然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这个苗条矗立,眉眼锋利的男人。
马车在周家门口停下。路征抢先跳上马车,等周暄连翘下车后,将马车交予周家仆人。他则整了整衣衫,随她二人进了周家。
“这……”车轴已断、车轮偏移,邢伯搔搔头,一脸难堪,“如果是在我们府上,有家伙,又有人帮手,这倒也能修。只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