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兰点点头,又请了他另一只手的脉,扣问了些其他症状后,道“只是有些心火,脾胃上虚了些,稍作些调度,不打紧。”
说着富察沁取来笔墨,济兰写了方剂,写好后让小厮拿了到前边去抓药,方悠悠的道“父执的芥蒂,还需心药医。”
<一零七>
“此次修桥,估计要四十万两。按往年的常例,养正堂出一半,余下的另一半,老夫再去其他商贾处筹措。”高斌道。
“说的有理。”这些话正中高斌的下怀。
“高斌?算不上熟谙。”佟玖不解,问济兰道“他来做甚么?”
济兰用净水洁了手后,在高斌劈面落座,请了高斌的左手出来,在他手腕上蒙了帕子,悄悄叩上脉门。凝神摸了会后,抬眼看了看高斌的气色,问道“父执迩来饭量如何?”
“既然二女人提了,老夫也就不绕弯子了。”高斌感喟道“眼看着汛期将至,老夫此次来呢,为的就是筹措修桥的银子。当今这济宁的大小商贾都看着我们养正堂呢,以是这笔捐......可不好再拖了。”
佟玖尾跟着高斌送他出去,出了正院的大门,道“大人,草民可否看看那座桥重修的图纸。”
“哦?韩大人对这个感兴趣?”高斌放慢了步子“还是说韩大人对朝廷对老夫不放心?”
济兰起家,高斌也跟着起家,拱手告别道“既然如此,老夫便不叨扰了,就归去静候佳音了。”
“不瞒父执,本年的买卖的确是不甚景气。”济兰难堪的笑了笑,道“客岁陛下南巡,我们养正堂贡献了三十多万两出去,这是该当的。可今岁这才开春,在济宁州给各个衙门的捐就已捐出了十几万两。现在,父执您又要修桥......我们养正堂就是个药铺。”
“说到体恤,还是要相互体恤。抛开这天下百姓百姓的大义不说。”高斌暖和的道“单单只说面前的,我们都是皇亲,是国戚。养正堂呢又是官商中的砥柱扛鼎,我们得为万岁爷分忧啊,这才不孤负圣上多年对养正堂的皇恩浩大嘛。”
“二十万两也不是小数量,一时候在济宁养正堂是凑不上了,只能待我到了江南或现在修书回都城,让他们再行押运过来。”济兰对着佟玖叹道“如果在济宁有我夫家的票号就好了,别说二十万,就是四十万也不过就是一张银票的事。”
“往年的且非论了,本年只我们一处便交了十几万两了,大人与其现在又与我们要捐,不如归去先将其他衙门募得的零散银子收上来。”佟玖看出高斌面露难色,淡笑道“大人但是他们的上官,又兼着都察院右都御使一职,想来他们也不敢有所微词。”
“草民韩鹿祈,拜见高大学士。”佟玖见面便要行膜拜的大礼,告罪道“不知垂白叟驾临,有失远迎,实在是罪恶。”
“本是我攀附了她。”济兰也跟着笑道“她哪是甚么心系天下,就是年青爱凑热烈,常常到了哪,就爱出这些个风头。我劝不住她,只能由着她浑闹去了。”
“哈哈哈,想来傅相爷也是哭笑不得了。”高斌大笑。
济兰用手帕遮着口鼻,咳了咳,对高斌轻笑道“父执,别见怪她顶撞您。前段日子漕运总督在运河上扣了我夫家达正昌北运入京的货船,贵贱且非论的,如何也值几座桥了。她呀,这是对河道上的大人们带着怨气呢。父执,您喝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