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打的主张是,耶龙亿作为部落的统军,定会列席骑马大赛的,若今晚夏至倾不来,那么晓得她的住处,派她带来的亲信去刺杀夏至倾不是恰好?她带来的亲信,也算是技艺不凡,总不至于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汉女吧?
古敏忙应了。
“按这留信的内容,看上去这耶龙亿对倾儿倒也器重,若我们能将我们夏家独家配置的昏药令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服下,并让那耶龙亿晓得,此药唯有我们夏家可解,那我们便有机遇救回倾儿了。”夏天诚微微一笑道。
***********
“说说罢了,如何,连说说都不可啦?”乌兰珠不平气地哼了一声。
夏济仁又道:“关于倾儿此次是志愿跟从那蛮夷之人分开的,莫不能让乔公子得知,不然这芥蒂平生难消啊。”
“有。”耶龙亿淡淡笑着,回了一个字。
“我倒但愿她来,最好也插手这骑马大赛,赛中马蹄无眼,便是被乱蹄踏死也怨不得人。”乌兰珠太但愿夏至倾去死了,故而心中的每个动机都是编排着如何让她去死。
乔文栋当即呆住,肉痛难当,待听过夏济仁所说,倾儿是在夜里被人复又掳走的,乔文栋不由懊悔自责,“当初,我便该一同前来寻觅,多一人警省着,便也能多一份照拂。”
拜月节,在虎帐里也是严峻的节日,作为统军,他夙来都与兵士同乐,在夏至倾还未住进雅舍之前,他的一日三餐也都尽在虎帐里用。
“据太守府的薛公子所言,他倒是与那人的堂兄有点友情,据那堂兄所言,他与掳走倾儿那人想来不睦,你看……”夏济仁看着儿子道。
古敏不知夏至倾为何俄然要用墨水,却也利索地忙了起来,但磨好墨,铺好纸张,便回身扶了夏至倾下床来,在桌案边坐好。
僰弩部里,天气垂垂暗了,草原上的篝火燃了起来,牛角的声音也响了起来,支起来的十几口大锅里,方才宰杀的牛羊肉被扔了出来,锅下的木料熊熊烧了起来,一会儿工夫,水便沸了,又一会儿,肉香便从锅里飘了出来,四下散开。
夏天诚微一点头。
“哦?”夏天诚眼睛一亮,“如此甚好,只不知如何能联络到这堂兄?”
耶龙亿嘴巴牵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,“侄儿的一举一动,二伯真是了如指掌啊,那只是女儿家的小脾气,哄哄便不碍事了,令二伯忧心了。”
夏济仁便将耶龙亿的留信递于儿子夏天诚,“此人是天狼族僰弩部的统军,名唤耶龙亿,若倾儿在郑国地界还好说,在那荒蛮悠远之地,为父也一筹莫展,只等着你到来,与你相商。”
************
夏济仁便劝他莫要过分悲伤,再另行寻觅线索,刺探倾儿的下落。
耶龙世禄见了耶龙亿非常隔怀,他哈哈大笑着拍拍耶龙亿的肩膀,“如何,这几日可有陪着乌兰珠四周逛逛?”
“就是随口问问嘛,她总不会住在虎帐里吧?倒是很猎奇她的住处。”乌兰珠看似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理乌兰珠当然懂,天狼族人这好久以来已经汉化很多,不但说话,汉人积留下来的聪明,他们也是学了很多。
夏天诚又是一点头,继而深深感喟了一声,为乔文栋的痴心与夏至倾的混闹感慨不已。
“不必了。”夏至倾淡淡回了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