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忘不了她。
倪迦被他笼在半臂间,只要几秒,但充足让她心惊。
倪迦跟他对视了会,俄然勾住他的脖子,把唇奉上去。
她的脸颊挨着他的,不似神采那样冰冷,他的脸皮烫的吓人。
她的存在,会是他这辈子的心头刺。
混乱当中,倪迦伸长了腿踹他,陈劲内行一松,捏上她的腰,把她往沙发里一摔。
倪迦自讨败兴,不说话了,靠着桌边,把碗里的勺取出来放在一边,然后端起来,一口喝完。
她总有这类本事,把一个男人身上最原始的欲望勾出来,粗鄙而直白,不加任何装点,不消打着任何明面上子虚的幌子。
往她脖子上留东西是他的奇特癖好?
前面的肢体打仗不是没有,但那会她神态不清,还浑身酒气儿,摸的很没程度。不但没挑起天雷地火,反而迎来冷水淋头。
他的七情六欲返来了。
“不是一起睡么。”
倪迦把腿收回来,收到一半,陈劲生已经单手握住她的小腿。掌心灼人的温度,烧的她浑身都烫了。
近乎热吻的姿式,却没有浓情密意。
但陈劲生不晓得,从恨里滋长出来的豪情,从一开端就是晦涩而扭曲的。
话还没说完,陈劲生偏过甚,准准堵上了她。
但是现在,她很复苏。
这类豪情猖獗又热烈,又那么摇摇欲坠。爱之深,恨之切,禁不起一点风吹草动。建立的有多快,崩塌起来就有多完整。
陈劲生任她扯,嘴下的力道半点儿没松。
倪迦坐在沙发上玩手机,长腿交叠,衣服被蹭上去,指间还夹着一支烟。
她看着他嘴角的小豁口排泄血珠,笑起来,“生哥,赶明儿有人问你嘴如何烂了,你就说……”
陈劲生眼睛乌黑,直直看着她。
而后倾身,去捞烟灰缸,乌黑的发丝顺着从肩头蹭下去。
他对倪迦的豪情变了味。
客堂乍亮。
她勾出舌头,舔了一下唇上的水渍,然后问:“要洗么?”
“把烟掐了。”他说。
他手指很长,根根清楚,包住她半个手背。
只要一个碗,陈劲生很快洗完,他出来扫了一圈,餐厅的灯被她关了,客堂也没开灯,只要沙发上暴露一圈暗光,印出一张表面融在黑影里的脸。
成疯成魔都是一念之差,此时沉沦彼时恨,说他对她只要讨厌,他本身都不信赖。
陈劲生本来温馨坐着,俄然笑了一声。
这是一件很残暴的事。
“没有。”
倪迦感觉视野一片天旋地转。
陈劲生说:“别回了。”
陈劲生见她不动,抬起胳膊,从她耳朵边划过,直接按在墙上。
陈劲生的声音从她耳朵下方传来,“我找不到疤了。”
他呼出的气味喷在她脸上,温热的。
陈劲生把水放开,转头,“别挡。”
“倪迦,你明天上杆子找日?”
他眉头刚拧起,倪迦歪脸,一口咬在他的嘴角。
陈劲生把烟头摁灭,起家,绕过餐桌走到她中间,从她手里接过碗。
但现在,陈劲生看她的眼神不对。
她挑眉:“哦?”
陈劲生压着她,眼里的冷意全数化成浓烈的火。
陈劲生没理她,从桌上拿过一包烟,抽出一根衔在嘴里。他摸了个打火机,侧头扑灭,呼了一口烟出来。
不管结局如何,倪迦都是他得不到的人,或是,获得了不该获得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