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拥军低头看着本身脚背,胸口一起一伏。隔会,她抬起双眸,悄悄看着猫耳,“那我们就悄悄打了结婚证再走。”
江有春拿着水管在冲刷地,豆腐房内一年四时都是湿漉漉的,掉在地上的豆渣等物只能用水冲到沟边,每天冲几各处豆腐房内也阴凉一些。
午后,阳光炙烤着大地,猫狗都嫌热懒洋洋地伸直在阴凉的屋檐下,动也不动。却总有一些顽童赤脚举着竹竿四周网罗蜘蛛网,顶着烈焰在河边、在菜园子里粘蜻蜒,老五就是此中一个。她把粘到的蜻蜒翅膀折断一半再放飞,断翅的蜻蜒飞不远,她每折断一只蜻蜒翅膀袁斌就在边上“啧”一声,等她放飞蜻蜒他又跟在蜻蜒前面喝彩着追着跑。
春芳放暑假后没几天就被屠八妹叫来豆腐房卖豆腐,她坐在案板后,膝上摊着本厚厚的《三国演义》,老五取出饭盒一边问她一边扫了眼案板上的钱盒,“妈呢?”
到哪座山唱哪座山的歌吧,这是屠八妹常说的一句话。不想了,顾拥军把衣服整齐叠好放进东西柜,回身出车间,她步行至大门哨,出大门哨后止步,她想想,又抬脚朝病院方向走去。
“告假了?”猫耳见顾拥军出去扭头问道。
“夏莲。”顾拥军推着自行车从巷子上过来,车笼头前挂着布袋,内里装着三个饭盒,是给屠八妹和江有春及顾春芳的,她让老五骑车送去豆腐房。
刘大妈闭目,点头。
“在那边屋子里睡觉。”春芳折起一页册页,合上书转头叫江有春,“用饭了。”
“跟你说个事。”猫耳把顾拥军带到内里走廊上,他眼里尽是血丝,精力头却格外好,他从裤兜里取出两张叠好的信纸,“你走后我找大夫要了纸和笔,给我畴昔一‘战友’写了封信。他在广州一修建工地被骗小包工头,我在信里让他先给我们找个落脚点。我们这一走,不比及衣锦就不能回籍,时候上能够需求个三年五载,或许更长也说不准。如许一来,我们就不能不考虑先领结婚证,可你妈那儿……”
“你不去把妈叫来用饭?”老五让春芳去叫屠八妹,春芳说,“妈才睡下不到一小时,等她起来再吃,夏天饭菜凉的还好……”春芳说着话重视到老五视野在偷瞄钱盒,她瞪眼老五,“啪”的盖上钱盒,“没事归去,别跟这讨人嫌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顾拥军想起一事,眉心微蹙,“打结婚证要单位开先容信吧?我要去开的话会不会传到我妈耳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