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六半夜里又挨打了。
猫耳一本端庄地说:“别呀,你别乱佩服,你要佩服就好好佩服。”
早上屠八妹抱出棉絮甩在菜园竹篱笆上,摊开扯平后看着棉絮上深浅堆叠的尿印,她俄然就感觉很懊丧。这打也打了,骂也骂了,现在老六都不敢正眼瞧她,偶尔她对上老六视野老六就跟吃惊的小猫般严峻得大气不敢喘一下。
“你有掌控换上能好?”拥军话里透着思疑,如果换上还是个坏的八块钱可不就打了水漂。
“战友?”拥军眉一挑,“你又没当过兵哪来的战友?”
“哟,那好呀。”余月红捏捏她面庞,笑着说:“余姨啊还就想有个标致女儿,只要你妈同意今后你就给我做干女儿吧。”
拥军掩嘴笑,顾西和顾冉见她笑也跟着笑,两人合着收音机里的音乐又蹦又跳。刘大妈从内里出去,见状一愣,随既也不明就里的跟着笑。
中午,屠八妹一家还在用饭时余月红的小儿子邓心武来了,余月红打发他给屠八妹送来几件打布壳做鞋面的旧衣服。屠八妹忙不迭地丢下碗筷跑去菜园掐了大把空心菜,又摘了几根黄瓜和丝瓜让心武带归去。
“不是必然要当过兵扛过枪的才是战友。”猫耳说:“一块吃过公家饭共过磨难的那也是战友。”
猫耳点头晃脑非常对劲,“跟战友学的,他在县城摆摊专门给人修这些。”
按理晓得惊骇就该长记性不是?
“八块还便宜?”拥军咋舌,见他手里拿着东西,又说:“还是个坏的。”
顾拥军“噗嗤”一笑,“猫耳哥,你脸皮也太厚了吧?牢友说成战友,还一脸平静,我真是乱佩服你。”
“猫耳哥哥,你能够把唱歌的声音关小点不?”老四走来站在门口说:“我们在做功课呢。”
“买的,八块钱,便宜。”
“不要脸!”老四在厨房闻声抬高声音对顾拥军说,“老五真给我们家丢脸,一点骨气都没有。”
猫耳说:“嗨,买的时候我就查抄过了,只要换个音频零件。”他从床上拿起一个小圆坨,“瞥见没,把这个换上就好了。这是我下午托人从县城带返来的,不要钱。”
屠八妹实在想不明白老六为何恰好就要尿在床上。要说尿床是病她不信赖,但要说老六是懒得爬起来去撒尿她也不信赖。她都特地买了把尿壶搁在老六床底下,她不信赖老六甘愿挨打也懒得下床,这到底是甚么启事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