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肉铺屠户们都在热火朝天做着买卖没人重视他们,孟大给主顾剁着猪蹄更没闲工夫往这边瞅。
屠八妹乐了,“是,没错,以往我只周六给孩子们开次荤,谁让我家孩子多,别说吃肉,就是每月的柴米油盐都得打算着来。但今儿不是周六我也破次例,不为别的,是有值得道贺的功德。”
何婶不去,肉也是要称的,一则,天然是为道贺;二则,屠八妹要去蔡屠户摊上取猪尿泡。不知是这方剂真的管用还是老六终究被打怕了,连着好些天都没再尿过床。
望着余月红背影何婶一脑筋浆糊,搞不清甚么状况。
“嗨,多小我疼她那是她的福分,并且她户口上到你家这也是她跟你们一家人的缘份。就这么说定了,我先去称点肉,去晚了尽是别人挑剩的。”
“哎哟天老爷,夙起也没听到喜鹊在我家枝头喳喳叫,如何这功德就都找上我了?不瞒你说,头回你领冉妹子上我家我就有这心,只是没敢跟你张这嘴。”
屠八妹拎着猪肉转回豆腐房,何婶一见她,忙上前拖住她,把余月红的事说给她听。
屠八妹说的没错,姜姐天然不会白花盘费钱跑趟县里,但这口气她也不会等闲咽下。屠八妹接办承包的头一天,一大早刚翻开门做买卖,连着三天没露面的姜姐一脸不善地走来。
“你又是给她做新衣裳又是送吃的,她能不惦记你吗?”说话间两人到了豆腐房外何婶的摊子前,屠八妹哈腰从筐里抱起一颗明白菜,剥着焉了边的白菜叶说,“我也瞧出来了,你是至心喜好我家老八,要不干脆让她认你做乳母,你看如何样?”
莫非是她看错人?不能啊?
“她没理你?”屠八妹嘴角勾出一丝不屑,“还科级干部呢,就这程度。我跟你说,今后你见到她就朝她跟前吐口水,看她还敢搬翘不!”
何婶点头,眼睛不敢看她,嗫嚅道:“我,我是想,想着这事如果还没稳妥,我归去就先不跟老二和他阿大说,免得他们白欢畅一场。”
“顾冉妈。”何婶拉住屠八妹,“你如果为道贺包下豆腐房称肉你就去称,我不拦你。如果为请我吃顿饭就不消去了,收摊后我得赶回家做饭。我要不归去他们爷几个饭都吃不到嘴里,没一个会做。”
“情意领了。”屠八妹推着他胳膊,“身正不怕影子斜,谁爱嚼舌根嚼去,又不费我的口水。别的跟你说下,鞋我过几天做好就给你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