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江！”二人面带苦笑道：“方才又有标兵来了，这都第四次催促了。我们...还不归去？”
“主帅放心！”世人赶紧拍着胸脯包管，“都记在内心了，咱这些做长辈的岂能坑孩子？”
标兵快步突入屋内，暖和之气劈面而来，快速溶解着身上落下的积雪，“启禀主帅，小国公已经率军回归，将于傍晚达到洮州。”
跟着殛毙的深切，他体内的戾气愈发难以停止。
一支明军驾马归城，为本是安静的洮州城带来了些许喧闹。
将士们在这片人间炼狱中繁忙着，有人搜索幸存的活口，有报酬受伤的袍泽包扎伤口。
“是小国公，总算返来了！”
沐英早就领着雄师回归大明，并且连下三道军令，催促他回师归建。可这些号令，都被他用“自在行事”的说辞轻巧地敷衍畴昔。
这句话好似有魔力，李景隆尚且淡然，可身后的徐增寿和沐晟反倒下认识跪了下来。
“何为兄弟，那天然是共甘苦，共磨难。”
三个时候以后。
来到门口，侍卫天然不敢禁止，赶紧前头带路，引着三人去寻沐英等人。
城内将士们纷繁探头张望，相互交头接耳。
沐英收起笑容，目光扫过在坐诸位将领，沉声道：“诸位！此次我们能过足瘾，可都是靠着九江，千万记着先前商定，以免说漏了嘴。”
“哈哈哈....”
可这等战绩，却涓滴不能让李景隆感到满足。
“待将士们取了首级，筑了京观...我们就回洮州复命！”
他身后的地盘上，横陈着数不清的尸骨，鲜血渗入了黄土，披收回刺鼻的腥气勾画出一幅天国般的画卷。
“好嘞....”
闻声房外的脚步声，世人立即结束说话，举目齐齐看向门口。
沐晟和徐增寿大步而来，身上蒸腾着热气，在北风中化作白霜。
李文忠脸上闪过一丝难堪，“你可别惯孩子，这小子在外撒欢儿，扳连诸位苦等半月，陛下可都两次命令催促了....”
那谙练程度，一看常日在家中就没少挨训。
“下雪了，是该归去了！”李景隆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上的雪水，望着这突如其来的暴雪，声音带着一丝意犹未尽，“今后有机遇，再来清理这些祸害吧。”
三人勾肩搭背，慢吞吞朝着城内帅府走去。
“来吧，怕甚么！”徐增寿和李景隆二人互视一眼，跳下战马拉着沐晟朝城内深处走去。
“砰！”
“我是他老子！”李文忠仍旧肝火冲冲，“我就算是卸磨杀驴，他也得给老子忍着！”
他乃至生出怪诞的设法——若能把握瞬移之术，他定要踏遍天涯，斩尽胡虏，争当那阎王殿中的金牌发卖。
话音未落，天空突然垂下帘幕般的大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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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景隆抹去脸上未干的雪水，眼神比这料峭北风还要冷冽几分。
沐晟不为所动，谨慎翼翼打量着父亲沐英的神采。
大雪中有火光闪现，方才攻陷的营地被大火并吞，而六座整齐堆砌而成的京观则如山岳般矗立于风雪中。
“起来，快起来！”李文忠难堪到了顶点，一把将沐晟拽了起来，“快去坐下，你爹就是在那瞎逞威风。”
十月暮秋，西番高原的寒意已渗入骨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