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白自宗虽对闽浙海疆比较熟谙,但因为入夜,加上敌手有二十八艘大船,追到后半夜,竟然让陈氏双雄玩了一回群鼠打猫的好游戏。成果船身中了几发炮弹几乎淹没,还死了八个兄弟,伤了十五个。这一下便死伤了三成多,他本身还受了重伤。“打蛇不成,反被蛇咬,真他娘的丢人啊。”他好歹也是堂堂五万多海军的主将,此时却让海盗打成了这等模样,如何想都感觉丢脸。也多亏陈氏双雄急于逃命,不然再胡乱地打上几炮,只要一发炮弹射中船身,那他和全船兄弟也算是完整玩完了。
陈氏双雄被围住后,就象是漏气的皮球瘫在了椅子上。陈老迈傻睁着双眼望着天,半晌才说出话来。“陈氏祖业就这么毁在了我俩手里,此心真是不甘呀。”老四的儿子陈岩忙劝伯父。“大伯,留得青山在,你还怕没柴烧啊。陈氏好歹另有二千余兄弟,四五十条大船。百十门火炮,不如先到琼州文大人那避一阵,等官军走了再返来,那舟山还是我们陈氏的天下。”陈老迈想想也只能如此了,便让亲信翻开银库,将库中金银财宝如数装箱堆在院内的空位上。可陈氏双雄又是掳掠又私运,陈东又运营了那么多年,库中金银实在是太多太多,单单黄金就装了七大箱,白银多得更不消说了。起码也有百来十箱。“大伯。金银都是身外之物。不带也罢。如再不走就走不脱了。”陈岩劝罢,便让几个亲信护着父亲和大伯先走,再让人抬着七箱黄金,二十箱白银从陈氏大院的后门出去。别离登上了二十八条快船,驶进芦苇荡里候机逃脱。
阿谁红衣蓝裤的海寇见势不妙,便举手一挥,只见八艘堆满枯柴干草,灌以油脂的陈旧鱼船从前面驶了上来,随后放火冲向龙舰与别的船只。有很多长于潜水的海寇潜入海中诡计凿破龙舰使它丧失飞行才气。“快让海员下海杀了水鬼。”钟磊冲着正在批示保护队的东野索叫了一声,便持刀纵身跃下龙舰,落在一艘燃烧的船上,猛舞手中大刀将燃烧着的枯柴干草挑向海寇船,就象火雨普通。“用竹杆撑开仗船。”他朝双桅大船上的头子大呼声中,纵身飞到海寇船上,反手一刀砍了阿谁红衣蓝裤的海寇头领,随后便“哇哇”大呼地杀起人来,可说是挡着必死。眨眼间便劈了三四十个海寇,余人见了这三分人七分鬼的白发怪物杀人比杀鸡还快速,顿时吓得三成伏地,七成逃窜,可说是乱成一团。
钟磊忙让门徒取来本身的长柄大刀,又从伙房转了一圈返来,一身白衫上满是鸡血,还篷乱着一头银色白发,船面上的人看了都吓了一跳,他却笑呵呵地问门徒:“为师象不象鬼啊。”年勃点点头说:“是小鬼的外公白煞星。”钟磊笑了笑,来到船头伏下,从船垛眼里往下看,见保护队兄弟打得非常勇猛,便是受伤也死战不退,“嗷嚎”大呼地奋勇杀敌,硬是不让海寇抢船。但海寇实在是太多了,一拔紧接一拨地往前冲,砍都砍不完。眼看海寇就要涌上船来,只听头子一声令下,桅杆上的兄弟居高临下打响了火枪,使刀的兄弟也一阵猛砍,天波府的很多家眷和下人也赶来参战,打得非常英勇,这才总算是杀退了海寇。接着快船与双桅大船上的火炮也同时开仗,一炮连着一炮,不一会的工夫便打沉了四艘快船,三条双桅大船,另有几条船在燃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