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的工夫,天啸将敌手的五匹马全打死了,还顺手打伤两人个。另三人见势不妙刚想趁黑逃脱,只听敌手猛喝一声:“谁逃便是死。”顿时骇得脚也迈不开步,愣在当场不敢动。天啸也不睬这些人,先去査看胡匪伤势,见死了四个,其他的均已重伤。他见菲儿与阿谁报信的胡匪到了,就说:“这些胡匪均受重伤,若留在这里必死。菲儿,我想带他们回营地疗伤,你会如何想?”不料菲儿笑道:“你是我当家。你说带回营地就带回营地,问我做甚。”天啸这才心安,对那五个敌手说:“我也不想杀你们。只是,我很想晓得你们是甚么人,为何来抢吃的?”此中有人道:“我们是太原威鹏镖局的。我叫霍丘,是威鹏镖局的总镖头。这位女人叫郭剑,是我家蜜斯。我们接了趟大镖押到叶尔羌,在返回途中遭几股胡匪围杀,为首的叫草上飞,骑了峰高大的野骆驼。这一战,伴计全没了,还死了八个镖师。我们五个带伤逃出,跑了三天三夜,又饥又渴的,见这里有一车马肉,就和他们筹议。可他们死也不给,以是才动上了手。我们没歹意,只想讨些吃的。”
天啸此程并无闲心玩耍,这一起之上不时地取出《隆庆城镇边境图》来,将沿路所看到的河道支流,小湖水池,丛山丘坡,池沼湿地,肥饶草原,弋壁戈壁,以及那里能够筑城设镇,放些村落,都在舆图上标出了个大抵位置。偶然,他也会带上菲儿和八个胡匪,入丛山纵岭去检察地形,寻觅水源,非常艰苦。而每回行猎,他也不减色于人,这暗器打出总有收成,只是不象刘七他们总能用弓箭来围捕射杀大型猎物。而鲜艳欲滴的菲儿,有回还用药箭麻翻了一条大野牛,还真有点巾帼不让须眉。
直到没了人影,天啸这才回走到了营地,在营门口赶上菲儿,见面就给了他一句话。“啸儿,我感觉郭剑挺敬爱的,你为何老是躲着她。”天啸笑笑没回声,见兰姨带着十来个兄弟在拆营地,就去骆驼上取了卷羊褥平摊在马车上,到了云姨面前说:“来,云姨,快躺到马车上去。”便伸手去扶,云姨刚想说“我没事”,菲儿过来嘻嘻地说:“你就乖乖地躺到马车上去。不然,他又要恼我了。”云姨无法,只得上马车躺了下来。
这一起上,天啸总会逛逛歇歇,取出《隆庆城镇边境图》来,或问菲儿或问胡匪,指指四周,再指指舆图说些甚么。菲儿或胡匪也会指指四周,再指着舆图说了大抵方位。“应当是这里了。”每当这时,天啸就会笑得很欢畅,呵呵地说:“那这里就放座七八十户的村落。”然后取出随身照顾的笔墨,在舆图上做上标记。
馆觉守将焦继文与赵芝兰都是天波府出来的旧人,实在不放心皇上此程的安然,何况耿彪临走前也交代过,并从本身的亲兵里挑出了五十人待命,说是作为皇上的临时保护。如此一来,这步队是庞大了,也安然了,但却多出了一百五十个“外人”和十八辆运粮草的马车,这让菲儿浑身的不舒坦,就让兰姨去传话,让这些“外人”在前开道,不然她没法躺在心上人的怀里撒娇,也怕悄悄话让“外人”听了去。可恰好隆庆的守将均是忠臣,在路经昌都时,郑八与朱聪也给了皇上一百亲兵,和装满粮草的十五辆马车,这下可让菲儿闹心了。“啸儿,刚吱走了一队又来一队,我将近疯了。”她的嘴都嘟囔了起来,瞧得天啸直笑,便让兰姨去传话,让昌都兵距百余丈跟着,她这才欢畅,又躺在心上人怀里提及了调皮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