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旺祖小哥俩长得是人高马大,腰圆膀阔,双臂力大无穷,又有一身好工夫。常日里,他俩最爱好仗义抱不平,人称李氏双雄,在七里坡上说句话,就没人不赏光的。前些日受人聘请,赶往宁国府替一大户家护送一令媛到杭州府结婚,各得了二百两喜银,还酣醉了一夜,明天凌晨刚返来。
俩人由冷巷从北庄门出去,这脚下生风地顺着山道翻山越岭的走得缓慢。天明时,已入了光亮顶山脚下的那片野草丛生的密林中。他俩细心地觅了两处野猪常常出没的地点,谨慎地埋下了窝弓,再找来枯草将窝弓粉饰住。“哥,你往东,我往西。”旺祖说了声,俩人拿弓持叉,分头去寻觅野猪的踪迹。
凡是人家,每年也就十几二十两银子的支出,那三百两银子可算是笔大财了,可秀贞这回并显出任何的镇静,反而说:“相公,我是喜好银子,但看家护院太伤害,我不让你干。”不料天雷却问:“娘,你为甚么不让爹去赚银子呀?看家护院又不伤害。”做爹娘的听了都一愣,天啸有些活力了,伸手就将天雷推倒在了地上,指着他说:“你懂啥呀?给有钱人看家护院,随时都会丢命。”随后对父亲说:“爹,俺也不让你去。俺已承诺娘了,过几天俺就跟着赛华陀认草药,出诊替人看病,将赛华陀的本领全学过来。今后,就多赚些银子返来,给娘,给爹用。爹,你承诺孩儿,不去。”没想到天啸会这么懂事,秀贞欣喜地笑了,旺祖伸手抱起这老二对媳妇说:“孩子他娘,我不去就是。我和哥筹议件事,饭就在他家吃了。你带着孩子去镇上吃个饭,饭后逛逛,喜好的布料多扯几块返来。”便放下老二,摸摸他的头走了。
见媳妇返来,旺祖忙从怀里取出二百两银子,往桌上一放,呵呵地说:“给,孩子他娘,这二百两银子是店主打赏的。”见了这么多银子,秀贞顿时乐开了怀,摸着银子问:“相公,这堆银子是你们哥俩的,还是我家的?”旺祖笑道:“这堆银子,天然是我家的。哥那,也得了二百两。”秀贞这才放心,说:“相公,自嫁到你家来,还未曾置过一件新衣,上过一回酒楼。儿子也快七岁了,可穿的满是别人穿不上送来的,也没穿过火么新衣。再说你吧,穿来穿去也就这两套衣服,在家里穿这身,到了内里还是穿这身,你也得置上一套新衣。”自进了这个家,旺祖还从未见过媳妇如此镇静过,这嘴乐得也快笑歪了,就点头说:“孩子他娘,你是这家的妇女,银子到了你手上,任你如何花。对了,杭州府有位富贾,要请我做护院的,趁便授他后代些工夫。都已谈好了,包吃包住,月花十两,逢年过节另有喜银。总之一年干下来,银子不会少于三百两。”
听得有人坠山,旺财仓猝赶了过来,与旺先人捡查了钟磊身上的几处伤口,见伤口均已作了措置,刀伤剑伤上也均已?{了上好的药,中掌处还?{了药剂。“这就奇了怪了,既伤口均已医治,那为何救他之人不带他走呢?”旺财嘀咕了句,旺祖就说:“我猜想,救他之人必是位女人或大娘。你瞧他这么大的个,足有二百多斤重,谁又驮得动呢。”旺财点头说:“这也是。兄弟,瞧这野猪应有四五百斤。你驮人,我扛野猪。”旺祖也不吭声,取出随身药物大略地往一些小伤口上抹了些,再撕了衣衫包扎住伤口,随后往他嘴里渐渐地灌了几口米酒,这才驮起了他。旺财肩扛着大野猪,大步地跟在兄弟身后,仓促地往家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