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香秀心下一沉,道:“不太好。”
“天还没亮呢,咋起这么早?”安建国累了好几天,那里睡得醒,翻了一个身,嘟嘟囔囔地问。
这年初,粮食都未几,老农们忙活一年,就等着春季收割呢,如果豆子被霜打了,豆荚一炸,又得减产!
朱家媳妇还要说甚么,可安家人说完这话,一扭身,就都进了院。
她跟爹娘哥哥们不一样,没睡在炕上,而是伶仃搭了个小床,睡到了柜子旁,天刚见冷,安桃就将小脑袋埋进了被子里,等被子都没法让她升起暖意时,她才踩着小鞋子,慢吞吞地摸进了秦香秀的屋子。
话虽如此,但安家人都没有被安抚到。
老二媳妇叹道:“刚要割豆地,天就黑了。”
她没忍住地翻了个白眼儿,小声嘀咕道:“论起干系,我婆婆还是她的老嫂子呢,也不说拿条鲤鱼贡献贡献!”
小媳妇一听这话,又是直感喟:“老天爷啊,可得保佑保佑我们啊!不然连公粮都没法儿交了!”
安建国只得上炕。
如果然论干系,你还得管安婶子叫声婶子呢,咋不见你平时贡献贡献?
因为担忧气候的事,秦香秀一早晨都没如何睡好,迷含混糊间,感受有一团小小的东西哼哧哼哧地往炕上爬,她忍不住睫毛轻颤了一下。
刚一进村,就听到朱家媳妇略微刺耳的笑声:“诶!你们还等着老安家呢?要我说啊,你们如果然猎奇,从速去地里问问他们多好,在这儿等着干啥!不是我当小辈的说闲话,这两每天是见冷了,但也不至于像他们说的那么严峻,哪用得着争光儿上地呢?这如果一不谨慎割伤了腿,哪多哪少?”
离得老远,还能听到朱家媳妇刺耳的嗤声。
安家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摸进了黄豆地,没割一会儿,天就完整黑下来了,安老太望了望天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放下镰刀,涩声道:“回家吧。”
“说甚么你!”
她眉眼一弯,伸手将团团搂进怀里,悄悄地亲了亲小家伙白软的小面庞儿。
“真俊。”
秦香秀也不想说那些让安建国忧心的话,只点点头,道:“天气还早,再睡一会儿吧。”
唔,有些凉。
“可不,”老二媳妇撇撇嘴:“我家多金如果能抓那么多鱼,咋还能留家吃?拿起集上卖多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