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团子睡得很实,小面庞儿红扑扑的,小嘴微张,呼吸陡峭,安建国看了,忍不住笑了一下,对着爱惜年摆摆手,低声说:“快归去吧,大寒天穿这点衣服就出来了,不怕冻感冒?”

安建国晓得她想还顾家的情面,倒也没说甚么,只笑着搓起苞米。

他对两个弟弟是有豪情,可再深的豪情也经不起消磨,这些年来,老三媳妇不是没说过刺耳的话,可他总想着弟妇妇没坏心,能忍也就忍了。

秦香秀一提起这件事,内心就忍不住酸涩了一下,她忍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分了家,咱今后就好好过日子吧。”

安建国也皱了皱眉,刚要说话,就听到隔壁院子的门“吱呀”响,紧接着,又是连续串的脚步声。

现在好不轻易有了机遇,她又那里舍得回绝?

开门的是正砸着核桃的爱惜年。

要说之前,秦香秀确切不晓得许清琴的技术,可自打安桃总去顾家串门,每次返来,衣裳、头绳都换了个格式,是以她才晓得顾家嫂子针线活儿的独到!

秦香秀嗔他一眼:“她还小呢。”

秦香秀觉得许清琴是担忧本身的病被人发明,赶紧劝道。

事到现在,他最悔怨的就是曾经的容忍。

许清琴早就动心了。

“嫂子!”

“顾家小子?”

“还好桃桃没事,不然……”

安建国一听,顿时笑了:“这有啥,咱家现在分炊了,各过各的,如果做了甚么好吃的,咱就往顾家拿呗!”

“我听桃桃说,你这身子越来越好了,连地都能下了,如果偶然候的话,接点针线活也挺好。”

“这、这……”

许清琴张了张嘴,声音发苦:“妹子,我不瞒你,我做的那些活儿都是私活儿,没给正儿八经的厂子做过,如果做不好,岂不是得扳连你?”

秦香秀越想越感觉有事理,忍不住点点头:“对,明天一早我就跟她说一声!”

许清琴刚从后院抱柴火返来,看到秦香秀,先是一怔,又笑着说:“香秀?”

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分炊的事。

安建国沉默着搓苞米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早该分了。”

“咦?”

“说的也是,”秦香秀正点着头,俄然想起了甚么,道:“唉!瞧我这记性!咱过些天如果做买卖,我手里的这些针线活儿可就干不了了,恰好拿给顾家嫂子!得,我明儿一早跟她说一声!”

“他如果不好,也不能这么照顾咱家安桃,”秦香秀说着,忍不住有些犯愁:“桃桃每天往人家跑,吃人家的、喝人家的,我见了顾家嫂子,都感觉不美意义!”

许清琴擦了擦手,有些局促道:“我、我能行吗?”

小两口对视一眼,统统都在不言中。

秦香秀正坐在屋里搓苞米,时不时地还跟安建国低声地说上几句话,眼看着大盆里的苞米都见了底儿,她终究有些坐不住了:“桃桃如何还没返来?”

安建国笑呵呵地走出屋,说:“这孩子能吃能睡的,一看就是个硬实孩子!我刚才抱她,她都不晓得,还好我是她爹,不是甚么人估客,不然她都得让人家给卖了!”

秦香秀正如她所说的那样,第二每天没亮,就从炕上爬了起来,洗锅烧火,做了一大盆的饭,本身跟安建国刚吃完,她便敲开了顾家的大门。

期间,小家伙连眼皮都不眨一下,睡得喷香。

不然她也不敢做出给孩子下药的事来!

爱惜年没说甚么,只点了头,便回身往家的方向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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