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桃本就是个胖娃娃,小胳膊小腿儿都是肉肉,恰好又赶上了夏季,穿了好几层小袄,将小小的身子裹得更加圆滚,小脑袋从门缝里钻了过来,可大半个身子却留在了内里。
“桃桃声音小,哥哥听不到,”她吸了吸小鼻子,说:“要钻缝缝儿。”
他垂眸看了眼不幸兮兮的小肉团,说:“头也别动。”
“咿?咿呀!”
她说:“桃桃只是……穿好多!”
她是有多胖、多笨,才气被门缝夹成如许?
“桃桃不胖!”
安桃紧紧地抱住爱惜年的脖子,小声地哭泣起来。
“行吧,”爱惜年啧了一声,帮安桃穿上小袄,随口问道:“你这么晚了,找我干甚么?”
爱惜年脚步一顿。
小家伙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神驰,本就黑亮亮的眼睛看起来神采飞扬,镇静劲儿实足地说:“娘亲要带桃桃去港、港城!港城可大!比家里还要大!还可香呢!”
小家伙懊丧极了,亮晶晶的圆眼睛都带了黯然,她小小地叹了一口气,小脚一挪,想要将脑袋瓜儿从门缝里拔出来。
“咿呀!”
“安桃?”
“哥哥,”安桃的嘴巴里满是粘豆包,脸颊被撑得很鼓,说话都有些含混不清:“哥哥为甚么不说话呀?”
他刚翻开门,就看到笼子里的小狼挣扎着想要往外挤,他忍不住拧了下眉,朝狼崽走去。
小家伙不懂甚么是走贼路,可出于本能,她还是感觉这不是一个好词,小嘴儿一瘪,眼泪在眼圈打转儿。
安桃严厉地点头:“不胖!”
爱惜年:“……”
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糯糯,带着股奶味儿,听起来咿咿呀呀的,仿佛一只没断奶的小猫崽崽,听声音就感觉不幸极了。
披发着铁锈味道的大门将她鼓鼓的脸颊压出了红痕,疼得小家伙哭泣一声,叫起人来。
爱惜年没说话,起家去了外屋,燃起灶坑,给安桃热了三个粘豆包。
只见大门缝下,夹着个红彤彤的小团团,团子仿佛是个实心儿的,卡在门缝里,进、进不来,出、出不去,只能眼泪汪汪地乞助别人。
第一反应是本身听错了。
“唔!”安桃小嘴儿一抿,差点哭出来:“哥、哥哥!救桃桃!”
何如她还是低估了圆润的本身。
甭管小团子一开端说的是甚么,说到最后,总归会回到吃喝的头上。
小家伙才不管那些,当即趴在地上,顺着大门的裂缝,想要往院子里爬。
“唔。”
太老练!
那匹被锁在笼子里的狼崽罕见地仰天长啸!
话刚说出口,他就悔怨了。
安桃仍要点头,点到一半儿,才想起甚么来,赶紧板起小脸儿,一动都不动了。
等安桃即将发明时,爱惜年心底那股不着名的气,早就消了。
爱惜年看她一眼:“不想说。”
她生得胖,却不准别人说,谁说,她跟谁急,就连爱惜年也不例外。
他都十岁了,如何能跟胖丫头这类小孩子计算呢?
他差点被气笑,说:“你胖,钻门缝只会被卡住。”
带着哭腔的小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。
爱惜年扫她一眼,故意想说她几句,可他一看这大冷的天,安桃的身上只要一件薄衣,当即顾不上其他,拎着团子快步进了屋。
“呜~”
“哥呜呜——”
安桃重重点头。
一时无声。
爱惜年这话落下,小家伙就板起了脸,鼓鼓的脸颊肉看起来更鼓了,还自发得很凶地龇起了小牙,凶巴巴道:“不成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