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琴,”顾君泽走过来:“行李清算好了吗?明天卖完粮,明天我们就解缆吧。”
爱惜年抿唇,说:“我晓得。”
“娘,”爱惜年定定地看着她,道:“你不要多想,或许是我们荣幸呢?”
贰心下一跳,赶紧上前。
正走着,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圆圆小小的东西,正顺着大门的裂缝往里爬。
屋里,顾君泽也跟安建国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。
走得近了,才发明这是一个小小的孩子。
安多金和安多银倒还好,他们对爱惜年没有太多豪情,顶多算是熟谙,坐在一起,话都少说,天然不会不舍。
“娘?”
顾君泽打着哈切,推开门,冷风吼怒而来,吹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,快步朝外走去。
“桃桃醒了?”
爱惜年垂眸看她一眼,手悄悄地拍着她的后背。
爱惜年不晓得该如何安抚她,只沉默着,有一下、没一下地拍着安桃的后背。
一家人就忙活起了各自的事。
“明天别叫安桃起早送我了,”他垂着眸子,轻声说着:“不然她哭得更凶。”
说着,他不等许清琴回声,就大步朝仓房的方向走去。
顾君泽也肉眼可见地烦躁起来。
“我晓得,”顾君泽一边穿戴棉袄,一边说:“我出去看会儿车。”
“惜年。”
不知是收粮的人傻了,还是顾君泽给了甚么好处,总之顾家的粮食卖价很高,几近是普通粮食代价的一倍多。
秦香秀正在外屋做饭,听到动静,忍不住朝主屋看了一眼,提示道:“记很多穿几件。”
他本就事忙,没有太多余暇,好不轻易抽出了十几天的时候,不能由着他这般消磨,特别是现在邻近过年,他必须回港城的唐家一趟,时候更是紧巴了很多。
许清琴应了一声,也有些躺不住了,顾君泽刚走,她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。
秦香秀无法地叹了一口气,将安桃从爱惜年的怀里接了过来,低声说:“你们明天还得起早解缆呢,早点归去睡觉吧。”
爱惜年沉默了一会儿,点头。
爱惜年道了声谢,薄弱的身影就走进了夜色当中。
因着顾君泽是开车回的临城,以是他明天还得开车归去,早上还没睡醒,他就从被窝里爬出来,想要去车里起火儿。
安桃小嘴一瘪,又想哭了。
“哥哥……”
“你、你也要想我,”安桃的小胖手朝面庞儿抹了一把,一边打嗝儿,一边说:“很想很想,每一天都要想。”
踌躇再三,他到底还是亲身联络了收粮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