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这两碗水端进屋,巧莲神采却带上了几分嫌弃:“如何还用碗啊?没有茶杯吗?”
卫婆子跟卫三娘姐妹多年未见,正眼含热泪手牵动手,互诉姐妹多年思念,这巧莲就已经高招嗓子打断了两人的对话:“……老夫人,你姐姐家中有没有能够喝的水啊,这乡间的路难走得紧,马车又颠簸,我们蜜斯渴坏了如何办?”
那嫌弃的神采,好似李春花端上来的是甚么泥浆。
苏柔儿生在县城,倒是见过很多丫环,但她也没少偷偷打量巧莲——无他,这巧莲,实在跟她见过的丫环都不大一样。
出嫁前,卫三娘的性子就有些荏弱,但也没有这般谨小慎微啊。
她抿着唇,最后还是忍着脾气喝了一口。
李春花利落的端了两碗水进了屋子。
白晓凤肚子微鼓,也紧跟着李春花出去了。
哪有如许的,主子都没喝两口呢,这丫环先把水给喝了?!
卫婆子硬邦邦道:“你放心,老迈媳妇是当人小辈的,哪有生长辈气的事理。”
她回身快步出去,给卫三娘把第三碗水端了过来。
喻三豹从州城那边特特给喻家女眷们买了些美妙又耐穿的布匹,卫婆子带着儿媳妇们各自裁做了新衣裳。
卫婆子更加感觉不对劲起来。
卫三娘看上去很有些坐立难安。
巧莲皱着眉头,端起了另一碗水,也勉为其难的喝了两口。
卫婆子眉心又跳了下。
不过,卫三娘给那贩子当小妾没几年,那贩子的正室便因病归天了,贩子便将卫三娘扶正,卫三娘这就当上了贩子家的正头奶奶。
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碗。
刘家只是浅显的贩子之家,继子继儿媳春秋也不小。刘家对外一应事物,都掌控在继子手里,对内呢,则是继儿媳管着中馈。
卫婆子筹算到那日,带三个儿媳妇都畴昔。
这探亲第一站,便先来卫婆子地点的喻家。
卫婆子眉头都要拧个七八圈了,内心不是滋味极了!
李春花有些憋屈:“……三姨,灶房另有一碗,我去给你端来。”
刘家大爷,比卫三娘小不了两岁。
刘家的大房,是前头正头夫人留下来的子嗣。
对农户人来讲,丫环是个奇怪事物,李春花跟白晓凤没少偷偷打量巧莲。
这么一来,也难怪卫三娘这般畏手畏脚!
苏柔儿有些踌躇,游移过后,想着两个嫂嫂都出去了,她再留下也不太好,也跟着出去了。
卫婆子更加恼了。
巧莲见卫三娘发了话,撇了撇嘴,从李春花手里接过来一碗,递给了卫三娘带返来的小女孩手里,哄道:“蜜斯,姑息着用吧。”
她又看向李春花,“大外甥媳妇,另有吗?”
卫三娘如同惊弓之鸟普通,有些镇静的看向卫婆子:“二姐,有水吗?”
卫三娘赶快打圆场:“没事没事……都是小事……”
她细心打量着这多年未见的mm。
卫婆子正在深思,巧莲怀里的刘霞儿,却抱怨道:“好无聊啊!我们为甚么要来这里呀!”
李春花是直性子,直接“哎”了起来:“你咋就把水给喝了?”
但卫三娘也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如何着,看着还是有些畏手畏脚的。
说着,李春花去了灶房,灶房里的壶里有她早上烧好的水。
卫婆子性子飒爽,虽说偶然候说话不太客气,人也总一副不耐烦的模样,实际上倒是再心软心善不过——但,心软归心软,卫婆子向来拿得定主张,说一不二的,一看就是家里头握实在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