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没甚么外人,刘家大房夫人的神采也淡淡的:“老夫人的亲戚倒是短长的紧,也不怕在外头给我们刘家人丢脸。”
刘元丰还没进屋子,少年开朗的声音已经传了出去。
这工夫,卫婆子打量着卫三娘住的处所。
卫三娘倒是并不如安在乎:“也没甚么……”
卫三娘笑道:“是州城这边的风俗。过年的时候,就去银楼打些吉利些的图案,给小辈发压岁钱。”
“来姨奶奶这,姨奶奶给你们发压岁钱。”卫三娘笑道。
畴前穷的时候,她也怕这刘家感觉她是来打秋风的,哪怕是荒年最难过的时候,只要还没到山穷水尽,卫婆子都没动过来找卫三娘打秋风的心机。
卫婆子前几个月刚见过卫三娘,这会儿细细打量起她来,倒是感觉她气色比之先前要好了一些。
纳妾?
最后卫婆子一行人还是进了刘家的大门。
是因为目睹着外头看热烈的聚了起来,那车夫是措置不了这场面了,给刘家门房那使了个眼色,未几时,刘家大房夫人带着丫环出来,当着卫婆子一行人的面,装模作样的呵叱了那车夫一顿,说他不敬高朋;又朝卫婆子那边叫了一声“二姨母”,看着非常亲热的模样。
刘家大房夫人还跟在背面。
那丫环生得其貌不扬的,正在屋子里沉默的擦着桌子。
听到这,卫婆子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。
刘老太爷都一大把年纪了,这当儿子的还不忘给老子纳妾呢?
说到这,卫三娘又有些难过。
卫婆子皮笑肉不笑:“可不敢当这声二姨母。大太太客气了。”
可卫三娘忧愁的是,不管她如何示好,如何谨小慎微,大房人始终感觉她跟元丰是眼中钉,肉中刺。
她绞动手指头,也不说话。
别看刘家不大,但这刘家大房夫人身后还是跟着两个丫环的。
卫婆子一撇嘴:“别管她,我们先进屋说。”
喻三豹道:“三姨,如何没瞥见元丰表弟?”
她又忍不住感喟:“老爷子身材更加不好了,过年那会儿还说,想看元丰早些立室立业。但有大房在一旁盯着使绊子,元丰这底子就找不到甚么靠谱的人家……”
外头另有旁人看着,这刘家大房夫人平时对卫三娘这个继婆婆再如何不恭敬,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,让旁人指指导点看了笑话去。
卫婆子语气和缓道:“不说旁人了。我们此次来,是传闻元丰近些光阴要议亲了?”
杏杏还是头一次见这个,猎奇的放在手心上看着。
但在卫三娘这儿,只要一个丫环。
卫三娘这才刚传闻了卫婆子她们来了的动静,满脸欣喜的从院子里迎出来,有些冲动的拉着卫婆子的手:“二姐!我先前收到你传来的家书,元丰帮我读了,我还觉得如何说也得初六才气过来呢。”
她自认已经够谨小慎微了。
见卫三娘带了客人返来,丫环把抹布放盆里,端着盆就往外走。
卫三娘脸上笑意敛了几分,低声道:“……比来大房给老太爷纳了房妾。”
卫三娘多少有些局促的低下了头。
刘家大房夫人赔尽了谨慎。
眼下家里余裕,喻三豹运营的那小铺子不但回了本,小半年时候就净赚了将近一百两银子,卫婆子这有了底气,加上传闻她那外甥在婚事上被刘家大房给欺负了,这才想着趁着过年走亲戚,来刘家看看环境。
说完,就带着丫环走了。
她忍不住道:“……你这处所,如何跟我好些年前来时一个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