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国公老夫人点了点头,眼神却又有些追思的放空:“……厥后,我碰到了一个浑身闪着金光的小娃娃,那小娃娃白白嫩嫩的,俊的跟年画里的胖娃娃一样,她眉心点着一点朱砂,就坐在我前头,浑身的金光闪着,我这身上啊,暖洋洋的,那些鬼啊怪的,没一个敢靠近的……”
杏杏与达奚司婆去了外间待着,把内里留给了信国公老两口。
但这事,没凭没据的,总不能凭着他们感觉是,那就把人家福绥乡君认作亲孙女吧?
这小软塌上,铺好了蜀锦做成的被褥,贴肤柔嫩,便是杏杏今晚的床铺了。
老信国公从他老妻房中出来后,去了书房,紧皱眉头,派了亲信长随去查杏杏的事。
青鸾嬷嬷几近是立马奔到了床边,冲动之情溢于言表:“老夫人!”
这动机从脑筋里一闪而过,老信国公都感觉有些荒诞了。
这醒来一会儿的工夫,她体力规复了些,倒是也能说些话了。
老信国公欣喜道:“别担忧,这事起自一个丫环毁了暨平郡王家那二女人的改命塔,沾上了因果灾厄,回府的时候那些灾厄之气冲撞了你,你年纪大了,这才晕了畴昔。不是甚么业报不业报的。”
再比如,杏杏这孩子贵为乡君,却一点都不娇气,偶然候骨子里还带点儿飒爽的豪气——这不就是像在疆场上拼杀了大半辈子的他吗?
信国公老夫人这会儿已经被青鸾嬷嬷扶着坐了起来,背后塞了些靠枕,让信国公老夫人舒舒畅服的在架子床上坐着。
外间的圆桌上,摆了几样精美的吃食,都是杏杏常日里爱吃的。
杏杏连连摆手:“嬷嬷,我是真吃不下了,快撑死啦。下次嬷嬷别端这么多菜了,我一小我是真吃不了。”
小女人朴素又竭诚,跟她打仗过的,包含自家大蜜斯在内的那些闺阁蜜斯都不大一样。
信国公老夫人笑中带泪:“是吧?你也感觉像。梦中我问那胖娃娃为甚么帮我,那胖娃娃却只笑着喊我祖母……我想要去摸摸她,她却离我越来越远……我醒来没多久,就瞥见福绥乡君俏生生的站在我床榻边,那张脸,竟然与我梦中那胖娃娃渐渐重合了……国公爷,你说,福绥乡君莫不是真与我们有如许的缘分吧?”
“这如何听上去,像是福绥乡君在你身边坐镇帮你?”
只是,杏杏还未睡下,架子床那就传来了有些衰弱的呼喊:“青鸾……”
夜幕深了,杏杏打了个哈欠。
小女人安温馨静的,用饭的时候也安温馨静的,吃得很香,一看就是打小珍惜粮食的孩子。
这会儿信国公老夫人另有些衰弱,想说甚么,却实在没甚么精力,她只能吃力的吐出三个字来:“好孩子……”
青鸾嬷嬷这会儿眼角都带了泪,一迭声道:“哪能这么说,乡君也太自谦了!若非乡君福运高照,怕是我们老夫人要凶多吉少!老奴明儿就去给您立一个长生牌位!”
杏杏便本身用饭。
在这信国公府,一下子上这么多菜,纵使杏杏饭量不小,但还是吃得小肚子都鼓了起来。
信国公老夫人也晓得了事情大抵原委,见到杏杏,忍不住眼神就暴露了几分慈爱之意来。
老信国公越想越感觉杏杏就是他们孙女。
她看着老信国公,哑声道:“……我仿佛做了个恶梦。梦里被一群恶鬼缠上了,我还想,我这平生积善性善,甚么人都没害过,如何会有如许的业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