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柔儿气得说不出话来,眼一瞥,恰好见着二嫂白晓凤在二房那屋子里掀起一角帘子正在看热烈。她赶快想说些甚么,就见着白晓凤“啪”的一下直接放下了帘子,一副摆了然不想掺杂的模样!
白晓凤捻针穿线,心道,有了这杏杏,看来她们老喻家,是要变天啦。
槐哥儿踌躇着没动。
卫婆子却抬手摸了摸杏杏的小揪揪,不容回绝道:“杏杏跟我进屋去。”
这不是直接打她跟橘哥儿的脸吗?!
“再说了,橘哥儿年纪也小……”
她怒声道:“槐哥儿,你过来!”
几个小的都已经躲回了各自屋头,槐哥儿作为小辈也不便说甚么,硬着头皮端着野果子往二房那去,筹算先跟二房的两个弟弟分一分。
老三媳妇是县里头嫁到他们这南坨村的女人,喻家感觉人家县里的女人下嫁到这小山村怪委曲她的,再加上苏柔儿春秋小,上头如何说另有两个嫂嫂顶着,常日里娇惯些,活计少干些,也不算甚么大事。
“奶奶,果子都洗好了。”
卫婆子扫一眼竹簸箩上头的野果。
槐哥儿这当年老的,也只能他上了。
这是先前她给桂哥儿做兜兜剩下来的布头,有些小,但给一个三岁女娃娃做方小帕子,倒是恰好的事。
天然,她心底还模糊有些不平气!
白晓凤忍不住撇了撇嘴。
槐哥儿带着几个弟弟应了。
杏杏愣愣的。
万幸的是没有出血,应当没甚么大碍。
柏哥儿跟他都是大房的,奶奶不提他,只提柳哥儿桂哥儿这两个二房的弟弟,是没甚么题目——但,题目是,家里头并非只要他们几个啊,另有三房的橘哥儿呢!
槐哥儿诚恳受教,连连点头:“晓得了奶奶。”
院子里,橘哥儿已经不哭了,苏柔儿打了盆水,给橘哥儿把哭花的小脸洗了洗。
槐哥儿不由得“啊”了一声,愣住了。
苏柔儿皱起眉头来:“槐哥儿,愣着干吗,我让你过来啊。你没闻声你弟弟说,要吃果子吗?”
槐哥儿硬着头皮道:“3、三婶……奶奶说了,不准我分给五弟弟。”
县城来的咋了?又不是甚么令媛蜜斯,就是县城一个卖豆腐人家的女儿,嫁到他们乡间来,每天还摆甚么令媛蜜斯的款!
常日里说甚么本身不会做饭,公公婆婆都惯着她,也就不让这苏氏做,给百口做饭这事都是她白晓凤跟大嫂轮着来的。
直把站在院中的苏柔儿气得风中混乱!
“把衣服脱了。”卫婆子一把把杏杏抱到炕上,“我先前见你身上好些礁石刮蹭的小伤口……我再看看。”
事还没措置完,卫婆子就走了,明显,是卫婆子现在不肯再理苏柔儿了!要冷一冷她!
白晓凤喜滋滋的哼着曲儿,刚拿起绣活,俄然想到卫婆子对杏杏的态度。白晓凤略微踌躇了下,但还是定了主张,从箱笼下头扒拉出一块金饰些的布头来。
也该得个经验了!
就怕哪一天,又没水了。
杏杏愣了愣,还是很灵巧的“哦”了一声,乖乖的牵住了卫婆子的手。
李春花在自个儿屋头听着壁角,听到这儿,也忍不下去了,掀了帘子出来,瞪了一眼苏柔儿,朴重道:“三弟妹,你一个当婶婶的,惹娘生了气,娘要罚你,关你大侄子甚么事?你就别难堪你大侄子了!”
槐哥儿排闼出去,他从灶房拿了个竹簸箩,上头尽是野果子,他还特地夸大道:“我拿湿帕子擦的果子,没华侈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