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秘听闻此言，不免有些伤感，郑贵妃固然胡作非为，但并没有伤天害理，说到底，她与王恭妃普通，都只是望子成龙，只不过她有些不择手腕罢了。
陆济乃是太病院里头最资深的太医，本领还是有的，可惜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了疾病的范围，并非他这个医师所能援救的。
“是……是尚药奉御……”
寝宫里头有很多宫人和寺人，为了便利顾问，朱常洵就安设在了隔壁房间，天子虽说封了朱常洛当太子，可对于这对母子的宠嬖却并未减少半分，只是奴婢如云，也没法袒护那股淡淡的冷僻，不是环境，而是民气的冷僻。
不管是女官还是奴婢们，谁都不肯陪着郑贵妃，恐怕贵妃娘娘死在她们面前，要她们去陪葬，听得叮咛，便如蒙大赦地走到了屏风外头去。
李秘走到庭前，大声道：“直长安在！”
“没想到你会落到这部地步……若我有体例，必然会救你，只是也不怕奉告你，我这个神医只是仗着索长生的本领罢了，在龙虎山倒是学了很多东西，只是眼下……”
李秘有些哽咽，一时也说不下去，一来是因为郑贵妃将死，统统恩仇都变得淡薄了，二来也是因为本身无能为力，感到惭愧。
陆济是一个劲儿点头，悄悄放下，朝李秘低声道：“中毒太深，加上忧思过分，只怕难好了……”
“甚么？抓走了？”
“你是个不伏输的人，虽说国储已定，但你应当不会就这么等闲放弃的吧？以是……还是好起来吧……再好好折腾一番，我还撑得住的……”
“是……”
“王爷中的是一样的毒……只怕环境也不会……”陆济说到一半，也闭了嘴，临走前又朝床边那些女官叮咛道：“房里太闷，你们都到外甲等着，别一个个杵在这里了。”
“我晓得你为人不坏，内心到底存着美意，只是统统心机都放在了孩儿的身上……”
索长生便如救火员普通，但是他也是兼顾乏术，留下来照顾朱翊钧，也就意味着没法跟着李秘去探郑贵妃母子了。
统统人都觉得郑贵妃和福王是被人下毒，却从未想过说不定是她本身吃的药，只是误服或者被人操纵了这个机遇罢了。
那直长连滚带爬便跑了出去，过得好久也不见人来，李秘那里等得，朝内卫道：“去把人给我抓过来！”
“到御药局找的何人！”
这还未说完，外头便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：“这大半夜的来御药局闹甚么闹，谁敢抓爷儿们啊！”
外头的内卫听得此言，正要行动，李秘却走了出来：“本官一并去，快带路！”
那直长神采煞白，颤抖着朝李秘答复道：“本局尚药已经让锦衣卫抓走了……”
李秘也没想到会如许，皱着眉头，深思半晌，持续问道：“这尚药奉御是甚么来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