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齐慕阳和无尘大师提起崔太傅的时候,铁门倒是开了,一身红色常服的崔太傅走了出去,神采仓猝,面色蕉萃,看着像是整夜都没睡,头上又添了几缕白发,面庞更显衰老。

无尘大师一向盯着齐慕阳的眼睛,问道:“你当真没有解开那几幅图?”

寺内钟声还是不急不缓地响着,每一撞钟,一声重响,响彻天涯。

无尘大师眉头一挑,轻声笑道:“齐慕阳你公然很聪明,难怪他会收你做弟子。不过,我削发削发这件事并不是因为那几幅图而起,而是另有其人。”

“大师,四皇子他甚么时候才会放我们走?”

无尘大师闻声齐慕阳的话,不由一声轻笑,反问道:“这状元郎和削发又有何干系?莫非状元郎就不能削发削发?”

齐慕阳天然不肯再这里多呆,他可不晓得现在不走,最后又会如何,这一次他但是清楚地熟谙到天家严肃。

无尘大师起家朝着铁门走去,背影阑珊,沉声道:“十二年前,都城也曾出过如许的事。”

无尘大师低头一笑,他也曾以为这不过是传闻,可他的父亲是太子太傅,前太子之死究竟是如何回事,他父亲内心很清楚,至于先皇后和四皇子即便是天家秘事,可还是没有瞒住。

齐慕阳看着无尘大师安静淡然的神情,内心有些迷惑,他不明白无尘大师是真的不担忧周慎对他们动手,还是已经勘破尘凡,看破存亡,不在乎他最后成果如何。

崔太傅摆了摆手,仿佛不肯多说,看了一眼齐慕阳和无尘大师被关的这间密室,内里的气味很不好闻,并且齐慕阳看着狼狈的模样,有些不堪入目,点头叹了一口气,低声说道:“还是出去再说吧。”

正法四皇子?

他并不怪崔太傅,毕竟眼下这些事都是他做的,没有《推背图》,他也不晓得该拿甚么来对于沈星源。

另有其人?

坐在齐慕阳身边的无尘大师,神采宁静,还是安静无澜,白衣无尘,超然脱俗,仿佛这世上并没有甚么事能扰乱他的心。

无尘大师一看崔太傅欲言又止,内里仿佛真的出了大事,不由点了点头,有些话还是出去再说。

齐慕阳闻声崔太傅的话,浑身一震,不敢多想,急声问道:“四皇子他决定放我们出去,让我们分开了?”

相国寺内过往的和尚还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,僧袍之下,不沾尘凡,大有度化世人,以身殉佛之态,口中念着“阿弥陀佛”,手中佛珠转动。

崔太傅望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齐慕阳,微微点头,转过甚望着无尘大师,沉声说道:“我是带你们出去的。”

崔太傅闻声齐慕阳的话,脚步一顿,停下脚步,转过甚望着齐慕阳,眼神暗淡不明,沉默了好久,才低声说了一句,“你娘舅――沈星源已经死了!”

事关天下?齐慕阳闻声无尘大师这话,蓦地一惊,莫非说无尘大师也解开了那几幅图,但是《推背图》在这大周朝底子就解不开,他无尘大师为甚么看着像是对《推背图》非常体味。

无尘大师转过甚望着齐慕阳,眼带笑意,问道:“齐慕阳,你猜是因为甚么?”

齐慕阳闻言一怔,诘问道:“那大师你是为何要削发为僧,莫非你真的勘破尘凡,一心遁入佛门?”

无尘大师嘴唇微动,还在念佛。

“你真的不晓得那几幅图是何物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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