岐山先生乃前朝闻名画师,最擅山川,一幅画令媛难求,前朝毁灭时,岐山先生自焚于岐山草堂,一同焚毁的另有他的大部分画作。故而如当代上传播的岐山先生的画作少之又少,每一幅都贵重非常。
两人正在铺子后院喝茶,策画着这个月尾再去趟宋家,不管如何要见小娘子一面。
好吧!阿柠已经为人妻,是该慎重些。
文柳偷偷打量小娘子。
宋煜一进雅室就看到墙上挂着的山川画,不由两眼放光,急步来到画前细细观赏,半晌冲动道:“这……这是岐山先生的画?”
要想和离,只这一幅画可不成。
宋煜笃定姜晚柠会承诺。
文柳取来账册:“娘子请过目。”
姜记绸缎庄开在热烈的长乐街上。
当年爹爹获得真迹后,请仿造妙手仿了一幅,因为文叔喜好,就把仿的给了文叔。
不过不消想也晓得,她必然很绝望,想他陪她一同乘车。
“姑爷,小娘子……”两人见宋煜也来了,压抑着冲动的表情,先给宋煜见礼,再给自家小娘子见礼。
文柳微微一愣,捏紧了手里的账册,回道:“大渊的岁贡又增加了,现在市道上丝绸锦缎紧缺,姜记是老牌子,还能拿到些货,很多绸缎铺底子拿不到货。”
杨绪扬起笑容:“小潘,伱带王嬷嬷去挑料子。”
店主费经心机让她嫁入书香世家,觉得给她安排了个好归属,现在看来小娘子在宋家过的不如何样。
小娘子明显是经心打扮过了,描了眉,擦了胭脂,抹了口脂,看起来白里透粉,面色红润,可那脸瘦的只剩巴掌大了,当初小娘子出嫁的时候还是丰盈的鹅蛋脸呢!
掌柜杨绪,账房文柳。
宋姚氏点点头:“就算她真的跟绸缎庄的杨掌柜说了甚么也不打紧,我们咬定只是小伉俪间喧华就行,你让青娥盯紧点。”
文先生非常心疼,店主有三个儿子,只这一个女人,生的粉雕玉琢,性子又和顺,店主娘子早逝,以是店主特别宠嬖小娘子,他们这些老伴计也都拿她当眸子子宠着。
真假不分的蠢货,真迹怎能够挂在绸缎庄?
她这几日做出的和婉、密意不会都是假象吧?
如何大齐要向大渊上岁贡了吗?
转念一想,姜晚柠又不晓得下毒的事儿。
姜晚柠合上账册递还给文柳,中指在账册上点了两下,道:“本年的收益比客岁同期少了两成,买卖不好做吗?”
五娘叮咛下人再去备一辆马车。
“姑爷,您想要甚么料子?”杨绪问道。
姜晚柠心头一凛,大渊岁贡?
宋煜微有些错愕,她竟不承诺?
莫非是三年前固北一战得胜而至?
之前阿柠都唤他杨叔,与他甚是靠近,还总跟他撒娇。
姜晚柠不会是打着购置冬衣的幌籽实则通报宋煜关键她的动静吧?
小娘子底子没看畴昔年的账册,就说收益少了两成,文柳估摸着小娘子是成心哭穷,便顺着小娘子的话说。
姜晚柠这才叫宋煜:“郎君,五娘应当挑好料子了,我们去瞧瞧。”
宋煜看向姜晚柠,隔着幕篱,看不清她现在是何神采。
并且每次来打发他们的都是青娥,按说青娥是小娘子身边最得力、最沉稳的人,他们该信赖青娥才是。可一向见不到小娘子,内心总归不落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