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坐地上那人恭谦一笑：“世子这就是谈笑了，如果来看望夫人，何时何地不能看望，何必弄出这么大阵仗？国公怕是为了...”
雅间里晏归澜正被人骚扰，灵堂里也并不安宁，沈家姐弟俩刚到灵堂，三炷香还未燃完，唱礼的下人便报导：“大人，宗室派人送奠仪来了！”
晏归澜终究闻声了想听他说的，长袖一振，轻笑了声：“是么？”
灵堂喊的声音颇大，他还没到灵堂就明白是如何回事了，一见那来送奠仪的女官，心下又是了然，定安长公主还没入沈家门，就想摆布沈家事了，倘郑氏真从角门抬出，即是认了她的臭名，到时候沈家的嫡出孩子就更加名不正言不顺了。
后屋传来几声推搡争论之音，姐弟俩听的连连皱眉，沈燕乐倒了两杯茶：“莫非钟娘不肯意说？”
这奠仪送的毫不平常，谁不晓得定安长公主将要嫁入沈府，此时宗室来送奠仪是甚么意义？姐弟俩齐齐转向唱礼的下人，就见他引着个举头阔步的女官出去，瞧这女官的穿着打扮，想必在公主跟前非常得脸。
她惹人活力的时候多了，求人还是头一遭，晏归澜瞥了眼她几近发白的十指，淡然出声道：“既然京中已经群情纷繁，从角门还是正门出又有甚么辨别呢？太仆何必在这些细处上纠结？”
沈嘉鱼小声问道：“没来错吧？”
跪坐在地上之人不晓得话题如何跳的这么快，不过还是失职地看了眼，必定地点头：“恰是沈嘉鱼和沈燕乐。”
不知是不是胡人血脉的启事，沈嘉鱼生就比汉人少了几分拘束，大风雅方隧道：“今后代子有甚么叮咛，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”
沈嘉鱼没反应过来，懵懂地拍胸脯，信誓旦旦承诺了。
沈嘉鱼公然听到几声咳嗽，恰是钟娘的声音，她点了点头，一颗心放下来：“幸亏找对了。”
沈燕乐不知想到甚么，神采俄然一变，一把拍掉了两人的茶盏。
女官微微一笑，再说了几句欣喜的套话，目光不经意地在姐弟俩身上一转，又借过了几步，对着沈至修面有难堪地说了几句。
沈嘉鱼一骑快马就轻易吐，闻言捂着心口摇了点头，缓了会才跳上马：“我没事，走吧。”
此言一出，沈燕乐抬眼祈求的看着他，就连沈嘉鱼都不由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。
……
他每说一个字，沈嘉鱼的手就更紧一分，几近把晏归澜的袍袖攥出了皱印，他低眉一瞧，沈嘉鱼也抬眼跟他对视，琉璃眸子里澄彻剔透，内里正流转着无声要求。
女官先冲着沈太仆轻施一礼，双手奉上奠仪：“宫中朱紫们的一点薄礼，聊以告慰沈夫人在天之灵，还请太仆收下。”
沈燕乐缓缓点头：“来错必定没有，你听。”
沈燕乐上前一步道明来意：“我们和钟娘是故交，有事特来向她扣问一二，劳烦娘子帮着通报一声。”
“赴汤蹈火倒是不必...”晏归澜目光在她粉软柔滑的唇瓣上扫了几圈，安闲道：“若我有旁的要求，表妹须得记着本日之诺，不成轻言推让。”
他说着递了一小锭金子畴昔，年青娘子立即笑的见牙不见眼，欠身道：“我是她儿媳，这就把我婆婆请出来见两位。”
他还要说话，忽的瞥见楼下两道烟尘卷过，他看了会才蹙起眉：“方才畴昔那两人但是沈家姐弟俩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