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凤女天相哪!敢情那几日宫中的传言都是真的?”
“咦?不是公主哪?”
不!这如何能够?如何能够……
“红泪”滑动手中,被她悄悄握住。
砰!
破门而入的动静,令得喜殿内鼓乐之声戛但是止,在坐世人看到宁然公主一袭艳色嫁衣,蓦地突入喜殿,喜宴上顿时鸦雀无声,一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,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与宫城比邻的灵山之上,天机观钟声敲响,洪钟长鸣,与宫城内的鼓声照应,遥送祝贺。庆阳宫喜炮炸响,一桩丧事已在顺利地停止当中。
双唇翕张,羿天眼底隐着一份伤痛,久久说不出一句话。
背后说人好话,公然会遭报应,这不,要死不死的恰好就撞见了宁然公主,两个宫娥吓得神采煞白,扑通跪下,趴在地上浑身颤栗。
噌吰——噌吰——
马匹嘶鸣,猝然不安地人立而起,宁然耳畔惊闻“嘣”的一声响,人与马刹时分离!
城楼上弓箭手已然拉开长弓,搭箭上弦,却被头领惊声喝止:“不准射箭,那是宁然公主,是宁然公主!”
羿天口中喃喃,看着一身凤冠霞帔、新娘盛装的宁然,一步步冲他走来,顷刻间,天旋地转的感受袭来,他浑身颤了一颤。
“奴婢该死、奴婢该死!请公主恕罪!”两个宫娥吓坏了,唯恐自个落到这位比阎王更吓人的帝姬手里,生不如死,竟吓得涕泗滂湃,叩首不止,除了告饶,旁的话半句也说不出来了。
“你忘了你当初对我的承诺么?”
宁然喘气不决,一起急跑过来,不经意听得宫娥对谈,她一时呆住,怔怔地站在圆月门前,十根手指根根颤抖起来,“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?丁小郎本日迎娶的是、是……是谁?你们再说一遍!”
“红泪”嗡颤,照着他的胸口猛地刺落!
他的沉默不语,让她的心如坠冰窟,在看到凤伶严峻兮兮地挡到他面前,竟然做出一副急于庇护他的姿势时,宁然的心,顷刻间碎了满地,不由得想起那两个宫娥的讽刺与暗笑,冰冷的血液猝然毒烈沸腾,这一刻的爱恨煎熬,如同冰火两重天:
就在钟鼓之声荡向长安宫城上空,流云飞散,声震九重灵霄之时,夏季艳阳万道光芒穿云射下,一匹汗血宝马暴嘶着冲过了武德门,在轰动宫内禁军上前禁止时,宁然挥鞭打马,骏马扬蹄从守门之人头顶上腾空腾踊而过,又冲过一道宫门。
“嘘!别的咱可说不准,单说那凤伶女人,确切不减色于宁然公主!”
两个宫娥正低声暗笑着,从圆月门里走出来,俄然发觉前面仿佛挡来一道身影,不由得昂首一看——
宁然离轿策马出逃,宫人、侍卫大惊失容,一面冒死叫唤,一面冒死去追,无法两条腿追不过四个蹄子,一逃一追之间,两边的间隔逐步拉大,不消半晌,宁然已将追兵远远地甩在了前面。
踩的脚步清楚极轻,一声声却似踏在内心上,宁然每走进一步,世人的心弦就绷紧一下,统统人都不约而同的、将目光转向了喜殿上站着的那一对新人。
“小郎——”拢指于袖,宁然的神采也好不到那里去,在踏入喜殿,看到面前正在产生的一幕景象时,她面前一黑,感受天仿佛都要塌了,勉强支撑着本身往前走,决计忽视父皇与母妃盛装列席的姿势、忽视在坐来宾非常的眼神,却没法忽视那一对新人手中牵起的那条喜花结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