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”的一拍桌面,宁然霍地站起,一步步逼到哥三个面前,在三人震惊的眼神中,她一字一顿隧道:“太子李珩,他骗得我好苦,还让我蒙羞受辱!我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!让我来插手你们当中,不但仅是让我寻到复仇雪耻的机遇,还能让你们在快意宫中多了个内应,再无后顾之忧!”
分花拂柳、身姿袅娜的少女,竟有着倾国之艳,恰好眉梢挑着几分孤傲,眸子里却有狐般滑头娇媚之色,一袭云裳翩然出尘,环佩叮咚动听,暗香浮动,人未到,笑语先至:“其间如此热烈,怎可少了我呀!”
何不借刀杀人?!
由爱生恨的女子,真真可骇!――李玑他们三民气下都有几分骇然,但转念一想,宁然对太子的恨意,就如同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刃,他们若能将此“利刃”好好掌控在掌内心,何愁对于不了太子?
一品酒楼里,何曾藏有如此妙人儿?
“前几日,太子命晏公找过吏部的费事,硬是汲引了几个小官小吏,当真派人去治水防涝了。国库银两动不得,他竟然从这些赃官身高低手,为治水赈灾拨银。”听五弟李褚提及此事,李茂忿然捶桌,语出调侃:“太子真是本事了,父皇不在,瞧瞧他都干了甚么,这是要改弦更张哪!”
“我来都来了,你们还想将事儿藏着掖着,还想瞒我到几时?”宁然手中酒盏“咯”的一声,落回酒桌上。
酒楼里最风景之处,不是高升一步的二楼雅座,而是酒楼前面另辟门路的幽阁天井,红灯笼下,一阵阵的胭脂香味荡来,莺莺燕燕,笑吟风月,自是诱得很多纨绔后辈附庸风雅,流连忘返,酒不醉大家自醉!
“桃红,绿水,你们都退下吧。”
“不、不不!”异口同声的回话,哥三个都有些慌了:唤店主来那还不得穿帮?
听她这么一讲,三民气中均是一动,蓦地想到:对呀,宁然本是贵妃从左氏的仪坤宫里抱养来的义女,左氏又是被贵妃毒害至死的,何况,太子李珩大婚当日,宁然挺剑伤他,也是有目共睹!
坐在一旁的五皇子李褚,俄然搁下酒盏,凑到二哥四哥身边,鼓动道:“我倒是有个主张,二哥方才说贵妃娘娘压着宫里的动静,不让人传给父皇晓得,我们不如将听来的动静,托人偷偷传出去,只要泄漏一点风声,父皇哪能没有半点发觉!”
“刑部出事,恰好给人拿捏了把柄,趁机痛打落水狗!”二皇子李玑一语惊醒梦中人,“如此一来,太子才好揪着把柄动手惩办赃官贪吏,这不,宰相大人都拗不过他,还真拿刑部开刀了!”
“可爱!”李茂冲口就道,“这可如何办?我们又斗不过阿谁妖妇!”
远处走来的,清楚是个少女身影。
李玑心头“突突”直跳,原觉得他们在此处暗害之事,无人晓得,哪知竟招来了快意宫的小主子,方才四弟还冲口骂贵妃娘娘为“妖妇”,宁然如果将此事禀告给她的母妃晓得,那哥几个可得吃不了兜着走!
一听此言,李玑李茂面色一喜,还没等哥俩抚掌附和,俄然,紧闭的门窗哐啷一响,似被一阵风吹开,幽阁静厢外头,花影疏密处,一道人影闪现,惊得房内三人仓猝噤声、屏气,严峻兮兮地往窗外看――
“你们仿佛忘了两件事――”早已推测他们心存顾虑,宁然既已提到“偷溜出宫寻酒家来借酒消愁”,就不怕劈面说穿本身心中“愁”从何来:“你们忘了,我的母后左氏是如何死的?我两次出降都不快意,还沦为天下人的笑柄,这又是拜何人所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