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将军悍但是立,堵在议事厅门口,高呼宰相:
她这一招公然短长!
“邱大人被拖出去斩首了!”
“左大人,速来接圣上手谕!”
“此言差矣!”匡宗科学,臣子们要拿这一场天火大做文章,她又何尝不成?“诸位大人尚不知圣上已有立储之心了吧?巧的是,本宫白天梦有一仙,指尖弹出金芒,点化西内宫殿,使晗光殿换上新貌,旺及东宫地脉!一梦醒来,便见天降雷火,焚化晗光殿,可真真应验了梦中吉兆――东宫不日就有新主!此乃可喜可贺之事,诸位大人怎的还愁眉苦脸?如何,不想圣上立储?”
“幸亏傅大人还是个明理人!”傅侍郎低头惶惑,蓥娘伸手重拍他的脑袋,如同拍着一颗狗头,她眸光一转,挑衅般的睇向宰相,“既是明君,你我皆不成欺!众卿觉得然否?”
“娘、娘娘?!”
宰相明知故问,言辞锋利,咄咄逼人!蓥娘站定在他面前,猝然轻笑一声,“本宫本日做了甚么,诸位不都晓得了么?”
“娘娘也仿佛忘了,立储之事,只在皇子当中决定,与公主无关!”一提宁然公主这个曾经的“外甥女”,身为“娘舅”的宰相,就如同被人踩到痛脚,脸上涨成了猪肝色,方寸尽失,“何况彻夜论的是西内走水、天火异象!”
世人面面相觑,无语凝噎。
左淳良一怔:莫非是战线来报,火线得胜?
戚中元拔刀在手,率千牛卫猛冲畴昔,在邱大人还没反应过来时,已敏捷将他拿下,反剪着双手,绳索捆绑,堵其嘴,麻袋套头,立时押赴北宫门外所设的刑台。
厅内世人你看我、我看你,半晌没能答上话。
众僚闷着声儿,目送贵妃娘娘笑笑而去,纷繁挽袖擦汗。
“甚么?!”
匡宗离京亲征前夕,俄然招宁然公主入金銮殿,当着众臣的面宣政令,连皇子们都沾不得的政事,她竟横插一脚,当时在殿内的文武百官,心下无不骇然,特别是宰相左淳良,当时就神采大变。
“速速将他拿下!”
左淳良忍不住瞄了兵部尚书一眼,暗觉不妙:莫非这位邱大人竟是内鬼?!明着投入“亲右派”,公开里却为快意宫效力?难怪他们彻夜在此议事,贵妃娘娘竟来得如此及时,定是有人暗中通风报信!
厅内世人惊诧,纷繁扣问宰相。
群臣相顾骇然:这才短短数旬日,怎就俄然要班师回朝了?也未闻得战事捷报,莫非是……交战途中出了甚么状况?
这也难怪,本朝宰相虽多,但左氏望族权大,左淳良这个参知政事的实权宰相,触手伸得极长,分量自也不轻。
左淳良脸上热辣了一阵,心中愤怒,却强作平静,反唇相讥:“贵妃娘娘住的是快意宫,而非仪坤宫,待圣上从众皇子当中择出太子,其生母便可名正言顺地入主中宫,成为新皇后!”
不容游移,他赶快上前,率众僚跪地叩接匡宗手谕。
“傅大人这是在拍本宫的马屁?”蓥娘流目睨他一眼,“昔日妲己得宠,祸国殃民,后代之人皆称商纣王为暴君!本宫在你们眼中如果形同妲己,那圣上在你们眼中岂不成了暴君纣王?”
“彻夜西内走水!”左淳良不愧是老谋深算的老臣子,一瞬的惶恐过后,立即平静下来,沉稳答话:“臣等为此忧心,正在此处夜观天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