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郎幼年气盛,行事不免率性了些,还望母妃大人大量,莫要与他计算才是。”
“母妃这殿里,方才是否产生了甚么事?”凤伶上前给贵妃见礼时,出言体贴。
当年阿谁“宁娶天下”的孤傲公主,不过是找到了比这“天下”更令她心折的人,足以让她倾尽统统去掌控的面前人,倘若她与他不是兄妹,即便“凤女天相”的她,也没法得偿所愿吧?
“娘娘,太子妃殿外求见。”
凤伶一怔:“她为何表情不好?”
可现在,小郎已是她的夫君,白首偕老之人,她只但愿宁然能早些幡然觉悟,不要难堪了凤女才好!
凤伶则一面用膳,一面留意聆听着窗外报时的鼓声,中午了,不知霍秋是否已依计而行,只要东宫正殿着起火来,非论那场“兄弟宴”是谁安排的,祁王他们都得避出东宫。
旁人说宁然是心性孤傲又如狡狐,虽为倾世美人,但不成招惹,还落了个‘宁见阎王面、不睹帝姬颜’的名声,但是,凤伶却不是这么想的:“宫中度日,或许压抑了她本来的本性,不过,她这般如火又似水的冲突性子,却让人不自发被她所吸引……我倒是极恋慕她的。”
“宁然公主为何不来一同用膳。”
“阿宁如果有你的半分淡定安闲,那该多好!”蓥娘忍不住叹了口气:人无完人,当年阿谁“宁娶天下,不嫁俗人”的傲气儿公主,现在却被豪情冲昏脑筋,一意孤行,真叫为娘的头疼!
“母妃莫要讽刺伶儿。”凤伶见招拆招,安闲以对,“小郎与我的伉俪情分,怎比得上骨肉连心的母子之情?”
蓥娘故作欣喜地酬酢道:“多日不见,伶儿清癯了。本日你肯来母妃这里,母妃心中甚是欣喜,看来伶儿是想通了,想来母妃这里重修旧好吧?”
阿宁昨夜遇险,说是多亏太子相救,可见太子曾夜出皇宫,蓥娘猜想:许是他假扮寺人模样,持令出宫的,本日得密探回报――太子俄然不知所踪,莫非他又乔装出宫去了?可为何宫门守备并未据实以告?莫非……太子暗中打通了保护宫门的那几批禁军将士?
“传闻本日东宫有宴,太子妃为何不在东宫与宴,反倒来了本宫这里?”
其二,她虽亲手毁去了“厌胜之术”的宝盒、以及盒内桃木雕的四小我偶,但崇德殿内怕是另有其他花样,万全之策便是付之一炬,烧毁了正殿,旁人想找甚么,也找不出来了。
“伶儿喜静,避到母妃这里来,图个平静罢了。”
侍从应诺,躬身退出殿外,不消半晌,司膳就领着一队宫娥,鱼贯入殿奉膳。
“有你陪在母妃身边,母妃表情好多了。”蓥娘又展笑容,叮咛摆布侍从:“伶儿本日就在母妃这里用膳吧!司膳安在?本宫这里本日未开小灶,你们还不从速去御膳房传膳来,莫要怠慢了太子妃!”
想不到,凤伶这丫头还敢到她这里来,胆量不小!
凤伶意有所指,蓥娘自也听出她一心保护太子,唯恐有人对太子倒霉,这才语气委宛,想要尽能够地为太子减少一些敌对的锋芒。
极力安稳心境,凤伶带着婉约的笑,徐行走至殿前,眸光微动,讶然发明:正墙前摆放的檀香桌案磕碎了一处边角,像是连桌带盏的打翻在地上以后,才被重新扶正的,此处虽经宫人清算打扫,但是地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水渍,角落里另有散落的碎盏粉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