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帐门帘重又挑起,霍秋领着一人快步走了出去。
盯着计谋图,想得出了神,直到霍秋一叠声地唤他,羿天赋回过神来,昂首望去:“你方才说谁?”
十七返来了,那么宁然也……
羿天面色一喜,仓猝撩起门帘,就见门外一袭火红披风呼地飞扬而起,衬着火辣辣的一抹倩影,风也似的冲过来,小蛮靴噔噔噔的几声脆响,伴着脆生生的笑声一道,传入他的耳内:“羿天,我返来了!”
“稍等半晌。”他却不容她开口回绝,回身就往门帘处走。
一阵呼喊,伴跟焦短促的脚步声,营帐的门帘猝然翻开,霍秋兴冲冲地大踏步走出去,身上铠甲未卸,剑鞘撞击下,每走一步都收回金戈交击般的声响。
“咳、咳!”晏公咳嗽几声,捋须乐呵呵隧道:“人家小两口团聚,你们一个个的傻杵在这儿当棒棰哪?逛逛走,都随老夫出去、快出去!”说着,伸手畴昔,先揪住了霍秋,又顺带推一推那几个暗卫,将帐内的闲杂人等,全数打扫出去,晏公最后一个分开时,还顺带将营帐的门帘子给拉紧喽。
……
“谁?”羿天随口一问,还是全神灌输地低头盯着用沙堆砌、插满小旗的地形计谋图,内心揣摩着:驭刺的叛军与犬戎敌兵分摆布两翼攻打陆州,与翼州、挺州一样,陆州也是绕不开的紧急之地,虽比不得关隘的地理位置,但在军事计谋上,陆州也属于兵家必争之地!
翼州失地即将完整光复,不知陆州境内的百姓们,是否也乖觉聪明地先行逃离,遁藏了烽火?——帮百姓们光复城池,助他们回归故里,这是羿天此战无可摆荡的一个决计,不管如何,太子亲兵不能停下脚步,还得持续往前挺进!
“晏大人,您与殿下先聊,末将去安设刚到的马队人马。”太子营帐中留下几名暗卫,霍秋则大步走了出去。
“东城攻陷了?”正埋首于计谋图的羿天,略一昂首,迎着霍秋兴冲冲走来的身影,颇感惊奇地问:“庸老他们没有与你一道返来?”
看宁然飒爽地扬着披风、走进帐内,看她以密切无间的姿势,自但是然地靠近太子,凤伶的心,拧了一下,脱口就问:“是你?你如何会在这里?”
“殿下,您自个看看——是谁来了。”霍秋亟不成待地冲到帐帘前,一边翻开门帘子,一边往外号召道:“晏大人,您快出去吧!”
“殿下——太子殿下——”
“入秋后,气候转凉,我给你缝了件衣裳,得了圣上允可,随寄父来见你时,就将它一道带来了。”见到日夜思念的人儿,凤伶难抑冲动,明眸异彩飞闪,语声却极是温婉,站在夫君面前,凝眸深注,她心中一阵顾恤:“小郎,你看看你,人都肥胖了……”
她亲手缝制的新袍,披在他身上,锦缎儿绣竹衬得品德外精力,尺寸恰好称身,湖蓝色彩也煞是都雅,只是,锦袍华贵,却不如棉袍来得和缓。——羿天低头看着,心中却念念着存放在天机观内的那件棉袍,那还是他分开知名村时,穿在身上的,一向到进了长安,在“祥记”布庄裁缝铺才将棉袍换下,而那件棉袍给他的暖和,是带着知名村亲人们给他的感受。
“小郎你……”久别相逢,他却一向不说话,她不免有些忐忑,不安地问:“你是不是……不肯意我来这里?”见到了她,他莫非不欢畅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