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梨儿身怀绝技?”夏饮晴不由苦笑。
李客一一沏好茶水,道:“十二年前,我才刚满十四年纪,跟着三个长我几岁的大族狗党去酒楼买醉。在我解手的时候,见着几个恶人强抢女人。俗话说得好,‘酒壮怂人胆’,因而我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。但我当时不会武功,大腿还没那几个恶人的小臂粗,天然是惨遭一顿毒打。三个狗党见我被打得口吐鲜血,二话不说撒腿就跑。那几个恶人越打越凶,竟然拔刀而出,说要砍掉我的脑袋。我一听,顿时就吓得……吓得尿裤子了。”说罢,跟着夏秋二人一同笑了起来。
明暗无分,胜者为王。
陆无涯思考半晌,心道:虽不知这李客的来头,但若非得他互助,本日怕是难逃鏖战。这北境一带我也是初度到访,莫非真如夏女人所言,我曾偶然中获咎过甚么白沙帮之人,故而成心谗谄?
陆无涯侧目瞥了一眼夏秋二人,道:“我们是来寻一名名叫龙昕的女人。”
“无妨无妨。三位如有精力,不如就先坐下,听我渐渐说道。”李客道。
李客怔了怔,嘿嘿一笑,道:“胡归川这个名字,就和这脸胡子一样,都是假的。我乃蜀中汉人,本名李客。”旋即在鬓角摸索几下,悄悄一扯,撕下一张贴满长须的面具,暴露浓眉大眼。没了宽疤讳饰,眉心偏左的一颗黑痣也现了出来。回想起昔日的通缉画像,虽说画中已是边幅堂堂,但与他本人比拟,还是差上一些。
“龙昕?”木承沙道。
“龙姐姐常在云州四周混迹,不知帮主可否耳闻?”大抵是与计不灵同业得久了,夏饮晴见多了他的灵机应变,竟也学到三分,以问制问。
“陆无涯?”木承沙皱了皱眉,打量三人半晌,勉强挤出笑面,向左开袖,做出一个请的手势,“本来是一场曲解,如此甚好。三位,请坐!”言语铿锵有劲,看来内力不浅。
“的确,当真巧极。”陆无涯不由淡淡一笑,“提及来,你是为何遭到官兵通缉?”
“‘胡副帮’当真客气。”陆无涯话里有话。
陆无涯眼睛微眯,心道:我的确凶名远扬,但也不至于远到这北境一带,瞧他的反应,仿佛并非初度听到我的名字。莫非,是因那块玄武石牌?而他虽是一脸笑面,却在说话之时暗输内力,明摆对我有所防备,再提石牌之事,怕是火上浇油。这厅中四下安排持重,他本身又是一身锦缎袍衫,看来多数曾为权贵之人,想必极重礼节。现在太多事情存疑不定,还身随两位女人,多有不便,我且依他一回,暂先礼待,探探是何环境再说。
几句闲言以后,李客将三人领进了正厅侧后的西院,安排留宿。
陆无涯追至此地,为的就是寻觅玄武石牌,能以客人身份混入白沙帮当中,总比来日硬闯要明智百倍。他立起家来,再一拱手,道:“恭敬不如从命,就有劳帮主了。”
踏入白沙帮驻地,先是一处擂台映入视线,两侧备稀有组兵器木架,大到刀枪剑戟,小到匕首指虎,明有斧钺钩叉,暗有飞箭星镖,全然一副武堂安排。擂台火线立有一块石壁,雕有雄鹰展翅,搏于长空,正中上方刻有******字:
奇特的是,陆无涯仍不记得与他有过交集。
三人一起逛逛停停,自是精力充分,便别离就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