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不是胡说,还由不得你一个被自家驯兽丢下背的小丫头多嘴。”苦木艰巨地抬起胳膊,颤抖着取出两粒丹药服下,看来也是受伤不轻,只是隔着衣物没法查明,“我堂弟子不信赖的,大可归去扣问长老,若谁能问出些不符,我自会以人头与堂主之位一并作为夸奖。”
“谁敢……”公孙莲的威胁还没出口,就听一串丁零哐当,御灵堂皆已弃兵投降。就连被大汉围住的那头银虎,也在几声低吼以后耷拉下了脑袋,伏到了受伤的火伴身边,不再抵挡。方才还神情非常的公孙莲猛地将凛风鞭摔在地上,骂了几句,竟大哭起来。
公孙莲瞪大红十足的眼睛,一把抱住雪灵狐,欣喜道:“雪……雪灵……”
陆无涯站了起来,喘着粗气,一身被狼血渗入的衣物沾满灰土,活像个方才逃出大牢的死囚。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计不灵,忽闻西面传来夏饮晴的呼喊,仓猝闪身赶去。
四周之人又是一惊。苦木好歹听过很多江湖轶事,但这打不过就哭的招数他还是头一回传闻。他干脆对其视而不见,向部下叮咛道:“把人捆起来带归去……”
苦木瞅了瞅她,不屑道:“你谁啊?小丫头就敢跑出来装蒜。”
御灵堂世人不明环境,连人带虎收招退步,站回核心。
但苦木的两侧肩头皆已陷于虎口,不管如何是遁藏不开了。就在利齿合拢的顷刻,鲜血四溅,只见几对虎牙在哀嚎间断裂,两端银虎倒落在地,双掌捂头,各处打滚。
公孙莲点了点头,对劲地笑了起来。
眼看银虎袭来,苦木吼怒一声,竟强忍疼痛攥紧了生满长刺鞭头,猛地一拽,令公孙莲几乎跌落虎下。见银虎因她的摇摆而顿住,他仓猝发力再拽,使得公孙莲连人带虎向左偏倒。就在此时,他握住镰刀,纵身跃起,狠将刀口插入银虎右眼,同时甩开带刺的鞭头,又起一腿,踹在虎腹。
中间的陆无涯实在无言以对,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,回身向育德居走去。
“服从!”几个大汉举杖持斧,四散而开。
闻言,公孙莲哭得更短长了,频频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
“莲?甚么莲?你倒是说清你姓啥啊。”苦木道。
他瞧见公孙莲手上的厚皮手套,心道:定不能再随便碰那小丫头的鞭子,如果剩下这把镰刀也被夺去,赤手空拳可难对于边儿上的老虎。
“这世道太乱,谁晓得你是不是你爹生的。”苦木道。
“肥猪找死!”公孙莲火冒三丈,猛抡手臂,只见一条六尺链鞭扫地而起,自右勾去。
虽说时隔多年,但三大分堂毕竟曾属夺天教,而灭魔之战又是由少林寺建议,遵循江湖端方,三大分堂理应视少林寺为不共戴天之敌,起码明面上应当如此。但现在竟由炼寿堂堂主使出了一招少林寺的武功,还是如此上等武功,传至江湖,必遭人嘲笑。
“你都打赢了还不能等人家哭完再说话啊!”公孙莲俄然叫道。
闻言,世人哗然。
公孙莲抽泣半晌,正色道:“好,都听你的!我绝对,绝对绝对不会再教它杀人了!”
计不灵道:“没猜错的话,它应当是你堂中妙手驯养出来,想要送往天山贡献堂主的。只是因为……”昂首望了一眼夏饮晴,“因为某些启事,镖局遭劫,才流落至此。但愿此后你能好好对它。狐狸分歧于狼虎,养着聊谈天防防身甚么的挺好,就别再教它杀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