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芙连道“不敢”,退到一旁站好。蜜斯待她们驯良,并不代表她们做奴婢的就能如此托大。她在北方时虽是良家子,但投奔到楼府便是签了卖身契的。不管何时何地,本本分分做人老是没有大错处的。
嘉王一听这事儿连累到了永乐侯,心下不愉,显是挂念着前次爱妾兄长被他打断腿的梁子,却还是很快便到了。
有人眼尖地瞥见小侯爷建议愣来,唇边还噙着三分笑意,不由三三两两暗里打趣:“侯爷那里是不开窍儿,清楚是故意上人了!瞧瞧,一副思春的模样!”
与此同时,萧盏懒洋洋地来到卧云楼门口,刚报上名号,便有几个贵公子殷勤相迎,此中一个十四五年纪,看着眉清目秀,举手投足尽显纨绔风俗,上得前来笑道:“昨儿还觉得是魏五唬我呢,没成想你果然来了。我说,侯爷还真是难请啊!”
平常时候,他也没感觉这些味道多不能忍耐,自从遇见了婉姐姐,闻惯了她身上的淡淡暗香,再到这等声色犬马之处,便被这些女人身上的脂粉气呛得鼻子不舒畅。
萧盏很不想就此算了,他深知皇后姑母讨厌陈贵妃,连带着也不喜好嘉王,本觉得能借此机遇热诚他一番,却被婉姐姐放过了。但既是姐姐这么说,他也只好支撑。
他身穿殷红底五幅棒寿团花的玉绸袍子,外罩石青刻丝貂裘,腰间玉带上缀着精美的挂饰,走起路来环佩叮咚,非常好听。楼挽裳不由瞥了一眼,但见他长身玉立,肤白发黑,宽额窄腮,五官俊美。特别是一双桃花眼,勾魂摄魄,看上去和顺而多情。
萧盏勉强会些拳脚,稍稍抵挡了一会儿,孙沪这时摆脱了在门口制住他的几个官兵,赶来这边护住主子与楼挽裳。
听芙真是一万个冤枉,连叫道:“蜜斯冤死奴婢了!侯爷问奴婢蜜斯熏得香叫甚么名儿,奴婢只答了这个,并未曾嚼舌啊!”
这群小子有甚么见地!整日调停于庸脂俗粉当中,殊不知他的婉姐姐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!见过雍容的牡丹,谁还会把卑贱的野花放在眼里?
楼挽裳并无痛经之症,只不过腊八那日在冷风里站了太久,身子里侵了寒,这才在小日子里疼得死去活来,所幸待在暖阁里将养几日,总算缓了过来。
萧盏不管这一套,先让孙沪把人揍一顿,才道:“既是嘉王下的令,便把他叫来,爷倒要看看,在主子面前,你这疯狗还会胡乱攀咬甚么!”
嘉王笑意垂垂消逝,眼睛伤害地眯了眯,“当真?”
萧盏下认识便将楼挽裳挡在身后,如临大敌普通。
“是是是!”对于他这般孩子气的行动,楼挽裳一贯是无穷宽大的。
沈二名为沈弘彦,是怀远侯府的二公子,虽比萧盏年纪大一些,个头也高一点,却顾忌他崇高的身份,且深谙他无常的性子,打趣话老是点到为止。
楼挽裳立时垂下眼不再看,心道:这便是同阿盏有过节的嘉王了,艳冠后宫的陈贵妃之子。
萧盏倒是不依不饶,“嘉王好大的脸面!觉得一句报歉就能打发我们么?你放纵部下强闯民宅、无端行凶,我义姊也被这群地痞冲撞打单,莫非就这么算了?”
萧盏自是没闻声,不然定会翻脸。此时他又想起了昨日婉姐姐惨白的面色,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姐姐究竟是为何身子不适,也不知用过祖母送去的补品是不是大好了,最关头是现在是否也在想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