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二十三这日,武安伯夫人早早便打发了车夫家奴去别业接了楼挽裳返来,见了面酬酢一阵,又叮嘱她道:“你祖母昨儿精力不大好,现在还没起家,等会儿你去存候时多哄一哄她,千万莫提你二叔。”

“那里是因为这个!”舒氏摇了点头,“你二婶是家中独女,自从你二叔从乾州右迁以后,便再没回家了,这不,你二叔心疼她,本年特地改道去乾州岳丈家中过年。”

语蓉听后,笑道:“侯爷这可真是将我们府当作本身家了,他过来祭灶,国公府上的灶谁来祭?总不能是国公爷吧?”

现在母亲又一次提起,她想到静王的玉树临风之态,内心在想,见到他便严峻,这就是喜好么?

她沉默不语,舒氏觉得她没看上静王,便道:“你是嫌他有了通房?也是,你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夫一妻,不管是你父亲还是你二叔,都未曾有妾室。但你忌早嫁,谁家男儿能比及二十好几还不往房里塞人?”

“这选夫婿啊,除了看品德边幅,还得看他是否害怕母亲,看他母亲是否刁蛮。你祖母性子便算是好的了,你父亲也不是一味愚孝,但在你当年之事上还是没扭过你祖母,我同你父亲都觉对你不住……”

舒氏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不止如此,昨儿捎来手札,说是过年也不返来了。”

听芙恐怕冯嬷嬷又罚她扫院子,赶紧拿着鸡毛掸子去正房寝室扫博古架了。冯嬷嬷也被气笑了:“小蹄子躲得倒快!”

“谁说不是呢!”舒氏虽也过得幸运,可提及弟妹还是有些恋慕,“你祖母本就不满你二叔娶个处所乡绅的女儿,他自知外放为官,如果留你二婶在都城,又没个娘家支撑,还不每天被老太太拉去立端方?”

“难为他了。”楼挽裳笑笑,让人筹办笔墨纸砚,写了复书给他。

“蕲州据此路途悠远,二叔为官清正营私,许是被公事绊住了脚。”

老夫人将两个孙女的手拉过来叠在一起,笑道:“看到你们姐妹豪情深厚我就放心了。”

“娘,您多虑了,我自知晚嫁非常不易,更不会挑三拣四的让你们难堪。既然您和父亲都看中了岑玉表哥,女儿依从便是。”

舒氏用帕子点了点眼角,欣喜地勾出一丝含笑,“阿婉太懂事了些,母亲定为你寻一个好夫婿。”

“真要我来定?”舒氏又确认一遍,见女儿点头,便笑道,“如果我说啊,你岑玉表哥便是极好的了,龙章凤姿,一表人才,性子也暖和,不似太子那般冷僻,也不比嘉王风骚。你们二人多少也算青梅竹马,贤妃娘娘又是你姨母,你小时便嚷着要你做儿媳,自会待你非常好,你如果嫁畴昔了,便与岑玉出宫开府,撤除月朔十五,也是免除了很多晨昏定省。”

从小便有大人将楼挽裳和表哥凑在一起打趣,她情窦初开那年更是听到贤妃和母亲提到告终亲之事,她自问并不讨厌表哥,可谈喜好却又不知那淡淡的心动算不算。她身为世家女子,深晓诗书礼节,果断不肯私相授受,便以“男女有别”的来由冷淡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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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挽裳寂然点头,小声问道:“但是二叔一家没赶返来?”

“二叔待二婶真是情义深重!”楼挽裳慨然叹道。

姐妹俩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,提到了萧盏,老夫人问:“阿婉,你同小侯爷另有打仗?”见她点头,又道“你比他大,有些事情怕是没有话可聊。几次他来府上都未曾见过阿玥,如有机遇,你无妨带着阿玥和你们一起,两个纯真的孩子许能玩到一起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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