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玉卿的声音一尖,半晌又想起屋内另有个婴儿,硬生生降下调来,低吼道:“你是脑筋进水了吗?!要我给你打出来吗?”
过了没有多久,荀玉卿又从外头返来了,他淋了雨,乌浓的云发吸饱了水汽,垂在他的脸边,逶迤的拖在肩头,看起来近乎有一种楚楚不幸的动听。但是他的双眼好似凝着两团火,如果谁对上视野去,就要烧个粉身碎骨般。
没多久,大抵在铃铛响了第五十七下的时候,荀玉卿拖着一个白叟家来了,留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他揉着眼睛,定睛看了看岁栖白,随即不满道:“哎哟喂,这是如何?哇,这病人的气色比我小留还要好上一千万倍,你不去吵他,却来烦我?如果淋雨淋到脑筋进水,就多做几个倒立啊!”
“说重点。”荀玉卿咬重了发音,冷冷道。
岁栖白摇了点头。
“你嫁给他啊!”留伯快欢愉活的说道,“我想过啦,你如许的坏脾气,嫁给他,他娶了你当媳妇,那今后他就是你的了,遇见标致的女人也不能多说两句话,不能多瞧上两眼,钱跟地全归你管,还要给你做牛做马,随你拧他的耳朵,可你瞧,你连女子生养的痛苦都不必受,最多要在一起睡上几百回觉,可睡觉这回事儿嘛,那老是两方都欢愉的。”
“我找谁泻火,伤不伤肝,跟他的病有关吗?”荀玉卿麻痹的看着留伯,深呼吸了一口,沉着道,“我抓他来是为了跟岁寒山庄要赎金,不是有别的设法,你明白么?”
“你知不晓得这个天下上有个词叫作默许。”留伯的白眼翻得比天还高,很有些趾高气昂的对劲模样。
岁栖白还想再多感受一会儿,可荀玉卿却已经出去了,他的拜别就仿佛带走了这人间统统的暖和与色彩。岁栖白瞧见内里下了很大的雨,荀玉卿拿了伞,推开门,北风混着雨滴撒了出去,可很快门就被关上了。
“那你定然很想抨击他了?”留伯道。
“不消担忧。”岁栖白道,“他是我的。”
“你浑说甚么!”
“看甚么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