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是无趣。”荀玉卿提起了那坛子酒,不会比提一只猫一张板凳更轻松了,他昂首灌了一口,极豪放利落的,那酒液几近倾了他满身,雪青的衣裳洇开了水,色彩便深厚了起来。

“情有可原?”岁栖白的声音既冷酷,又冰冷,好似八月十五的圆月下打井底捞起的一瓢沁头心扉的井水,叫浑身都打起颤来,“那么,当年那些被他害死的无辜人是否也都死的情有可原。”

他也的确很累了。

“你感觉这花美吗?”

“我们俩拿几壶酒,去租条划子,这城里横穿了一条长河,我们去船上对着玉轮喝酒,你说好不好?”

荀玉卿扶着桌子站了起来,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,想要仔细心细的想起当初看过的那些情节来,但他记性固然不坏,可毕竟时候已畴昔两三年了,能记得此中的角色跟剧情的大抵走向已是极了不起了,那里还能将细节记得非常清楚。

荀玉卿俄然凑了过来,他个头只比岁栖白矮一些,下巴搁在岁栖白的肩膀上显得恰到好处,合适到叫岁栖白总感觉一伸开手臂,便能将他整小我搂进怀中,恐怕搂住荀玉卿的腰时,他整小我也是恰到好处的符合着岁栖白的度量的。

他天然晓得岁栖白人是很好的,脾气刚正不阿,倒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。

以往跟卜旎一道玩耍,卜旎虽是个极风趣的朋友,但他偶然候说话未免口无遮拦了些,倒不是说荀玉卿非常在乎,毕竟卜旎本也偶然用心调侃,只不过是嘴巴贱了些,也是极普通的事。但恰好人老是难以比较的,一比较,便天然有有高有低,有好有坏。

男人与男人之间,老是有些比较心机的,但岁栖白实在是过分完美,仿佛除了并不算非常姣美的表面,他的的确确是一点儿缺点都没有了,叫荀玉卿连恋慕妒忌的表情也难以升起。

……

荀玉卿有一头很美的长发,油亮乌黑,若只看他披发的背影,就好似九天的神仙下凡,但若见他的正脸,却又恍忽是人间的妖魅现出形来。

两人的轻功都不弱,打人群平分开,就好似游鱼入水那般轻松安闲,这已是夜晚了,河上有点着灯的画舫,传出些唱歌的调子。荀玉卿要岁栖白提着酒,本身跑去找了找夜间还做买卖的船夫,花了些银两租来了一条划子。

一片雪青的大袖,从雕栏上委落了下来,袖尾纹着穿枝花。

气候也越来越冷,苏伯给荀玉卿添置了新衣服,自从那日过后,他对荀玉卿的态度虽无太大的改良,却也没有露骨的嫌恶之情,好似平平平淡的对着一个晚生后辈。

“是啊。”荀玉卿仿佛对方才的事浑然未觉,他微浅笑着,转过甚来看着岁栖白,“人若想得事情简朴些,但是这天底下,大家都想争着抢着当聪明人,你又短长,又聪明,过得莫非不欢愉吗?”

“你如何不说话啊。”荀玉卿低头砸在了岁栖白的肩膀上,大着舌头说道。

他的眼睛长而媚,但却很亮,如果与他比起来,这楼里少说半数的女人都是死鱼的眼睛。那唇笑起来已经很具有引诱力了,但他的眼睛才是真正的勾子,转到哪儿,就悄悄松松将人家的心从胸膛里拖出来,但是他谁也不看,谁也不瞧,一心一意的只盯着他劈面的阿谁男人。

“不止一个。”岁栖白的神情很冷酷,说出的话却叫荀玉卿发笑,他笑得几近停不下来,还觉得岁栖白的木脑筋袋终究开了窍,是在跟他打趣,但看着岁栖白的神采,他的笑就渐渐停了下来,不自发的变成了惊奇。

Tip:拒接垃圾,只做精品。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