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临端着酒杯站起来,笑道:“又不是生离死别,十二叔何必如此唏嘘感慨,你不过先走一步,我六月便来寻你,你到时候可要在这江湖上闯下大大的名头,免得我寻你不得,来,我再敬你一杯。”
“十二叔,我们也走吧”
“我亦是不知,刚才那一刹时我感遭到了极大伤害,这女子的武功,恐怕比三哥还要强,哪怕是三哥也不能只凭一眼就让我生出这类感受。”
谢浔见了笑道:“你怕甚么,那妙手若要对你我倒霉,我们如何还走的出醉仙楼,你我加起来也不是别人一合之敌,便是杀了你我,谢家也拿人家没有体例,这等妙手才是真正的任天下之多数可去得了。啧啧,不晓得我何时才气达到这类境地啊。”
岂知谢临比他更加心急,摆脱了他的手三步并作两步,小跑畴昔,满脸笑容,对着那女人抱拳道:“女人,鄙人谢临,乃是这江陵城中人士,我一贯对这江湖之事神驰的很,萍水相逢既是缘分,不知能够与女人小酌几杯,说说那江湖逸闻。”
谢浔心道:“这女道不知从何而来,看她容光抖擞,双目炯炯有神,举手投足之间自有说不出的神韵,想来也是武功高强之辈,这般气质的女子也只要那王谢大派才教的出来,可天下道观皆以剑法见长,行走江湖却不带兵刃,这又是哪家门派?”贰心中迷惑,脚下却不断留,拉着谢临便要朝那女子走去。
推杯换盏间,新月已上柳梢,世人皆是微醉,连续有人离场,待到最后,杯盘狼籍之间只剩谢浔谢临二人。
世人也皆随声拥戴,之前的离愁别意被冲淡很多,场面又随即热烈起来。
二人下的楼来,顿时精力一振,连酒意都散去很多,本来只见那大堂中间坐着一斑斓女冠,身着素色道袍,头发高高扎起,面色白净红润,一双眸子炯炯有神,端的是精力利落,但见其举杯小酌却如同行云流水,隐有出尘之意。
谢临一时竟看得痴了,若不是谢浔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,他便要从楼梯上摔一跤,出个大大的丑。
谢临愣了愣,呆呆的跟着谢浔走了。
“就是就是,十二叔先替我们去探探路,以你的武功,这天下那里去不得,你定要多做那行侠仗义的功德,将来我们行走江湖也好借着你的名头蹭吃蹭喝。”人群中一个女人顺着谢临的话头道。
谢浔虽未如谢临般失态,内心却也是震惊不已,他二人自不是没见过斑斓女子,论容颜之美,那风尘当中不输此女者大有人在,便是他谢家,也能找出一二个,论豪气利落,他谢氏的女人更是不遑多让,说超脱出尘,虽则少见,那坤道院中的高功大德自是个个不差,不过那些高功女冠皆是修行数十年之辈,即使道家清净驻颜有术,却也不似这女子年青貌美。
“你说她不会跟着我俩吧,你这么说会不会触怒了她”谢临低声道,说着还弓着腰暗里张望。谢家虽以英豪闻名,对后辈的教诲也是以胆气为先,不过谢临毕竟是个没见过多少江湖风波的弱冠少年,碰到这等诡异的妙手,总归是有些后怕。
谢临心道我江陵谢氏也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武林世家,名满天下,这女人传闻我是谢氏后辈想来也会给我几分薄面,只要起了个话头,便可趁机交友一番。
她的声音清脆动听,如同泉水叮咚,让人听着好生舒畅,但是这话的意义,倒是令人难以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