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心越想越感觉不对,赤颜仙子在昭华上神身边好好的,怎一待他分开便俄然心智变态,这此中必有隐情。
本来这固若金汤的天规在东湖仙君那样的人眼里是圣旨,而在神驰自在同爱情的高元星君眼中便只是灭人欲的桎梏。黑心不觉有些震惊,竟觉他说得有几分事理,遂问:“倘如有一日星君自这西天之境走出去,又会如何?”
想不到这世上还真有甘愿成魔也不要做神仙的。只是此话实在离经叛道了些,黑心胆量不算大,又怕隔墙有耳,只当作没听到,嘻嘻哈哈地又同他说了好些别的话。高元在这孤寂好久,好不轻易碰上个能说话的,两人天然相谈甚欢。只是她毕竟不是这里的人,他又心系羽裳,只叹了口气道:“时候也差未几了,本君说得唇干舌燥也算是满足了,你能够走了。”
高元点头道:“这以后的事我晓得的并不详细,只晓得上神因有事去了一趟蓬莱,而就在他不在仙界时,赤颜仙子俄然心智变态,重创天兵天将,后在缠斗过程中掉落诛仙台,自此不复存焉。”
甚么叫能够走了?
她张了张嘴想奉告他遇见高原星君的事,可还没等说出口他已率先开口:“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你快同我走。”随后一把拉住她就朝外走。
高元亦是感喟:“如何不难过,我虽未亲眼所见,但听闻上神自蓬莱赶回后传闻了此事,二话不说就跳下了诛仙台。你在冥府长大,也许未传闻过诛仙台。此处戾气浑厚,是为奖惩犯了错的神仙而设,凡是跳下去修为尽失,如果初飞升成仙修为还不到家的,跳下去可连命都没了。”
高元冷道:“这此中盘曲怕是只要王母才晓得了,这神智变态重创天兵天将也只是她给上神的一个说法,并断言赤颜仙子乃魔族化身暴虐非常,但是这也全然只是她的一面之词。此中晓得内幕的怕都被她命令封了口。我彼时也不过是一品阶不高的小仙,天然只晓得这些粗浅的,但传闻架是真打了,好些我熟谙的都同她过了手,只是到底如何打起来的无人晓得。”
黑心一惊:“那昭华上神呢?”
本来昭华上神同赤颜仙子的故事竟如此波折催人泪下,真是比尘寰的话本还要缠绵悱恻。她一时唏嘘,却也有些不解:“那赤颜仙子好端端的又怎会俄然神智变态呢?”
此话不管是在仙界还是冥界,皆算得上惊世之语了。黑心听着倒新奇,“天规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便有,数十万年来皆推行此道,仙君竟道其好笑?”
黑心再次深深作揖道别。闭上眼睛,想着方才看到那丝黑亮然后被卷出去的景象,再度展开眼,只见本一片灰雾蒙蒙的天涯公然又暴露一道玄色的口儿。她不再游移,纵身一跳,刹时便有一股吸力拉扯住她,颠末一番颠来倒去后又重新摔了出去。待晕觉退去后睁眼一看,果然已回到了方才消逝的处所。
只是此时踏光又不知溜去了那里,正想掐个诀唤它出来,却远远瞅见小家伙已撒着蹄子欢畅地蹦了过来,她正想迎上去,却见踏光的身边还飞着一向火红色的大鸟,而鸟背上驮着一个满脸肝火的阎流光。
高元见她久久不语,笑道:“如何,听故事听得入迷了?要不我再把我同羽裳之间的故事再与你说道说道。昭华上神的事我只晓得个大抵,但本君同羽裳的纠葛我但是历历在目,保准你听了欲罢不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