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,一群鸟儿正排成“人”字形往南飞,云岫不是没有想过离宫,满二十岁能够出宫时她也有问过她,但是,她走了她如何办呢?
不得不说她是真沉的住气,皇太后都生机了,她愣是跟没事儿人一样,恭敬、贡献、柔声细哄、笑容相陪,就是不走。
出宫、离京,与敬爱的人走遍大江南北,看遍山川美景,那曾是她平生最美的梦,可惜,这辈子是有望了。
闻声回神酸了鼻腔,回顾旧事热泪盈眶,收回视野,痛苦的闭上眼睛,将不知何时浸满眼眶的泪水逼归去,深吸一口气,皇后凤青黛道:“听到了,不消理他。奉告道琛,明天一早将之前我让他汇集的东西送进宫,要快。”
秋红至今未嫁,说要一辈子在宫里守着她。
抬头望天,立足留步,风轻云淡,她的心口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,特别压抑。
半个时候后,云岫返来了,满脸绝望又懊丧的朝皇后摇了点头,走到她身后低声道:“娘娘,侯爷入京了,传闻了赐婚的事,递话出去,叫您承诺。”
伉俪数十载,再没有人比她更体味天子,凤青黛悄悄的摇了点头,表示没用,指着天涯飞过的鸟儿,一脸羡慕道:“你瞧,它们飞的多高多好,多自在安闲。我如果能像它们一样就好了。云岫,你想出宫吗?永久的分开这儿,出宫去,过无拘无束的糊口。”
生,照顾她,死,陪着她,她全都想好了,今后不管是人间天国还是天国鬼域,她都像现在一样守着她。
迟迟不言,久久不语,云岫顺着她的视野望出去,见内里的宫女都在井然有序的做事,并没有甚么不当之处,低声又道:“娘娘?”
她坐在殿内,阳光倾泻而下也照不出去,阴寒冰冷如猖獗的野草,刹时囊括满身,将她紧紧包裹。
定平侯的脾气她晓得,在凤家时也没少见地,说是亲父女,实在很无私,乃至入宫以来他都没有问过皇后过的好不好,只会写信斥责她放纵娇惯弟、妹。
她晓得皇上是甚么样的人,可多年伉俪总偿还是有豪情的,不成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坐视不睬,劝她道:“奴婢去时二皇子在罚跪,许是气头上,娘娘还是去一趟吧,万一皇上情愿想帮,那赐婚之事就处理了,侯爷那边也好交代,娘娘就不消夹在中间摆布难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