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宛道:“多谢父亲。”
庄谨院处在前面主院的火线,修建得寂静大气,正房阔五间,昭瑾带着昭宛踏入了正房大门,管事婢女看到两人,只朝昭瑾行了礼,说道:“大娘,国公同夫人在里间,且容婢子先行通报。”
杨氏内心活力,但昭瑾这是公道要求,自是不能回绝,她说道:“虽二娘在乡间庄子里养病,但并未少她吃穿,既是回府了,那便再做些衣裳便是,金饰恐怕得渐渐来,该添置的自是会添置。胭脂水粉等物,也毫不会少了她的。”
昭宛不想昭瑾为本身受累,便对着符公道:“女儿听闻父亲大人回府,多年未见父亲,实在驰念,阿姊担忧我路上安然,跟着二兄一同亲身去接我,女儿万分感激。如果此事有所不当,还请父亲母亲降罪于我,不要指责阿姊。”
不愧是符家之女,符公不由对她很对劲,点头问道:“二娘现在多大了?”
前来拜访符公的客人络绎不断,符公在后宅里坐了一会儿,便又回前院去了。
符公将怀里的儿子递给了乳母,对两人道:“在家中,随便些就好。”
昭瑾笑说:“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罢了。偶然事情不顺意,我也还是要躲在被子里哭的。”
北方年年交战,苛捐冗赋和征兵让百姓疲于奔命,出产受阻,群众贫弱;而南边南唐在烈祖李昪“弭兵停战、保境安民”的疗摄生息政策下,民不知兵乱,国度敷裕,贸易发财。
此时所见,昭宛已经长得颇高了,亭亭玉立,肤白貌美,在端方贞静以外,多了几分沉默的豪气。
昭宛说:“上一次同床共眠,我的确不记得了,但这一次的事,我定会毕生不忘。阿姊,你待我好,我自是都记在内心,不会负你。”
倒是昭瑾面色很不好。
杨氏生了孩子刚过百日,此时穿戴藕荷色宽领对襟衫,披着披帛。她做符公续弦只四年多时候,春秋只比符四公的宗子昭序大一岁,是以她嫁过来后,已经成人的大郎昭序二郎昭信为避嫌就一向在外跟随父亲,只昭序回家同张氏结婚时,两人才返来过一趟。
杨氏房中,引入了很多南边南唐打造的垂足坐的高式家具,有椅有凳有榻有桌。房间安插,同昭宛在庄子上的房间另有昭瑾的卧房很不一样。
昭瑾已让婢女将碧桃院的西配房清算了出来作为昭宛的内室,而在之前,这个房间是昭瑾的书房和琴房。
宛丘城作为南北交通要道,统辖宛丘的忠武军节度使又和南唐的清淮军节度使隔着淮河相望,颖水流经宛丘中转淮河,成为南北水上交通的要道,宛丘的繁华,与此分不开干系。
昭瑾也道:“二娘只比我小了一岁。”
就着房间里一点烛光,昭宛捞了薄被,让她上床来。
符公年青时便是姣美郎君,现在风采仍然,也难怪杨氏作为杨信嫡女情愿嫁过来做续弦。
初六清算好床帐子,问道:“大娘,二娘,可要婢子灭了灯烛。”
第二日一大早,昭瑾和昭宛去处杨氏和符公问了安,又被杨氏叫着说了些府中办宴会的事,两人才回了碧桃院里。
裁缝娘子来为昭宛裁衣时,内里婢女通报,说金氏夫人来了,昭宛尚且含混,刘妪从速凑在她耳边说:“是三娘和六娘的生母,你不记得了吗?”
昭瑾道:“这个桃子得入伏了才甜,另有些日子呢。就这两树,每年得稀有百斤桃子出产,够全部府里吃的了。到时候也不会差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