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妪抢过老翁手里的鞭子,一鞭子挥向几近要爬上车驾的一个妇人,“大胆!”
除了这其中年妇人外,四周另有很多其他流民,眼巴巴地望着老翁和刘妪。
看这些流民得寸进尺,拉着牛车攀着车架,几近是要强抢了,刘妪大怒,“尔等速离,这是祁国公符公府上车驾,尔等从北面来,莫非没听过符公大名。”
不过他们尚来不及对这些流民生机,路上流民看到这里有东西可抢,由近及远,大师都跑了过来,想要分一杯羹,有没有抢到东西的人,就再次把目标放在了活人身上,眼发绿光地朝昭宛他们扑了畴昔。
这时候,刘妪俄然站起家来。
但无人听她这话,昭宛也为这突如其来的不成节制的场面感到震惊,在有人要拽初六时,她把初六一手搂住,一腿伸过来,就把人狠狠踹了出去。
“老丈,我们是从邢州躲兵乱过来,您行行好,赏我们一口饭吃。”一其中年妇人拽着老翁牛车上的牛轭不让他赶车分开,“您看我家孩儿,已经三日没有饭吃,真快走不动了。”
他们刻毒的带着杀气的眼神在地上跪着的人群里扫过,有些流民浑身颤栗,恐怕本身是下一个要死的人。
为了不被遣送回客籍去种地和服徭役,这些流民都没有身份文牒,有身份文牒的,则几近都是路上的良民,这些良民,或者是陈州本地农夫,或者就是普通贩子。
这校尉也恰好对上了昭宛的眼神,昭宛沉着的面庞让他些许惊奇,毕竟经历过刚才的混乱,作为一个小娘子,还能如此沉着,实在不易。
刘妪摔得不轻,一声大呼,“狗奴,猖獗!”
刘妪约莫是看这为人母的妇人不幸,实在不忍心,就转头从车厢里拿了一个装了点心的包裹,从内里拿出两个煎饼,递给了阿谁中年妇人,又大声呼喝道:“快走,快走,别堵着我们,我们还要赶路。”
唐末军阀混战以来,至如此后晋,已经数十年,这数十年时候里,百姓食不充饥,衣不蔽体,而统治阶层,不过是“天子宁有种乎,兵强马壮者为之”,这是一个品德和道义同时沦丧的期间。
这些流民都是饥民,固然有狠劲儿,但因为忍饥挨饿加上长途跋涉,力量上实在差了一截。
在天下各路节度军阀混战了数十年后,晋国的兵士,都是无情的,烧杀劫掠者决不在少数,不过,大多数兵士都是没有胆的兵油子,欺软怕硬,只会烧杀劫掠布衣,在军队里混日子,有好处就一哄而上,如果没有好处,想要差遣他们去火线兵戈,就比登天还难。但是,也有一些真正的勇悍的军队,而这队马队,就恰是属于这类勇悍又无情,杀人如割草的兵士之列。
初六听到内里的声音,吓得不轻,却把昭宛护在身后,车帘子被扯了下去,一个满脸脏黑的老翁伸手进车里抢东西,其别人也要出去抢,初六大呼起来,“这是符公府上车驾!”
而刘妪尚没有再进车里,其他流民已经一哄而来,把牛车围得死死的,“不幸不幸我们,阿婆,给我们点吃的吧。”
昭宛听着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,数了数,判定出这约莫是十几人的马队队。
“快跑。”刘妪也不管阿谁瘸腿老翁了,拽住昭宛,就往门路一边跑去。
一马鞭要抽过来时,她大声道:“这是祁国公符公府上娘子,不知诸位健勇是哪位将军名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