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郎媳妇哭了一场,临睡前宋二郎见她略微消停了才把云霞来讲的那些话说了出来,跟她阐发利弊,说自家闺女再金贵,那也不是个善主儿,真落到别的婆婆手里,不定如何磋磨她,去谢家就稳妥很多,谢家跟宋家是知根知底的亲戚,谢姑妈对谢涛媳妇那样的都没磋磨过,更何况自家闺女是她亲哥哥的孙女,就更不成能苛待了。再说,谢正还年青,将来有的是机遇往上升,要真成了前三品大员,到时自家闺女想悔怨都找不到地儿。
可儿谢正倒是脚结壮地一步一步爬上来的,能在短短几年就爬到正五品的位置,足见其才气非同普通。
“是,我当然是。”宋二郎忙安抚着她的情感,“可就因为我是她亲爹,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琦琦错过一门好婚事。”
云霞嘴角抽了抽,老太太这是气得不轻呢。
西院这边,宋琦还在哭,还在闹,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,宋二郎下衙返来都被她闹得不敢进门,就在外头站着。
去吧,那就是劝孙女嫁去谢家,自家孙女甚么德行,宋老爹再清楚不过,她如果过了谢家门,那边用不了多久就得鸡飞狗跳。
当初宋琦各种作妖,她软硬兼施,该做的都做了,宋琦这类性子,大抵是骨子里生出来的,所谓赋性难移,都已经这么大了,再去教养是不成能的。
宋婆子见宋老爹神情松动,又是一声冷哼,“西院那边正热烈着呢,哭也哭了,闹也闹了,一会儿就只差吊颈,你这个当爷爷的,还不去劝着?”
宋婆子见他踌躇半晌没吭声,干脆叫了云霞出去,“你去西院看着,她哭哭闹闹也就算了,要真敢吊颈,你们也别拦着,就说我说的,不想活就死了算啦,免得闹心。”
也怪二蜜斯没眼色,明知老太太是个不好惹的,非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。
他在顺天府当了这么久的差,涨了很多见地,晓得本朝自正五品开端,往上都会有国子监和鸿文馆的名额,文官们向来以自家名额数量的多少停止攀比。
“正五品也不低了。”宋二郎嘀咕,“我还连个品级都没有呢!”
云霞看出宋二郎的顾虑,她也晓得如许的亲家不好做,但毕竟本身只是个下人,心要向着主子,也没把老太太那些话直白地说出来,委宛道:“我说句不入耳的话,二蜜斯的性子确切闹腾,这要去了别家,碰上不好相与的婆婆,她讨不得好,只要亏损的份儿,可谢家是亲戚,姑太太又是我们老太爷的亲妹子,不看僧面看佛面,二蜜斯再闹,那边总能看在老太爷的面子上宽大她,好日子都是过出来的,二蜜斯还年幼,不懂情面油滑,等她嫁畴昔当家为人成熟了,天然也就能想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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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番话说得宋二郎醍醐灌顶,等云霞分开,他就吃紧忙忙进了屋子,把婆娘拽出来。
……
二郎媳妇当即瞪眼,“老太太胡涂也就算了,你还偏帮着她不帮自家闺女,宋二郎,你还是不是琦琦亲爹!”
青藤居这边,叶翎又在婆婆院里留饭,听着云彩绘声绘色地禀报完西院环境,她看向温婉,“娘不筹算管这事儿吗?”
“好婚事?”二郎媳妇肺都快气炸了,“三郎是帝师,谢家是啥?正五品小官罢了,传闻连上朝资格都没有,琦琦畴昔是低嫁,你奉告我,好哪儿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