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差听得他是北燕梁王世子,惊得后退了一步。
傅子川先前盯着温婉那张脸入迷,闻言顿时醒过神来,随后便是一阵阵的暗恼,紧跟着浓眉蹙拢,“你是谁?”
顷刻间,先前还站着看好戏的百姓群情激抖擞来,全都指着傅子川的鼻子骂,有骂爹骂娘的,更有骂祖宗十八代的,全都喊着让他滚蛋。
早推测北燕使臣会来,赵熙本日没有去御书房批阅奏章,这会儿正坐在帝寝殿喝茶看书。
二十大板对于浅显人而言,能要了半条命,不过傅子川是习武之人,这一通打下来,只是神采微微发白,其他的并无非常之处,瞧着有些不痛不痒。
衙差们恭敬地对着温婉行了一礼,“郡主。”
傅子川越想越火大,鼓声也越来越响。
薛尚书见势头不妙,忙过来赔罪,“世子爷包涵,楚国百姓好客,表达热忱的体例能够跟你们北燕不一样,您……啊――”
薛尚书站在一旁嘴角直抽,面对百姓们的发问,他非常耐烦地解释,“这位是北燕使团代表梁王世子,因着刚入京就遭了刺杀,现在来敲登闻鼓,是想让陛下出面主持公道。”
赵熙喝茶的行动微顿,凤眸里闪现一抹冷嘲,“不必大惊小怪,让顺天府那边按章程办事便可。”
傅子川的眼神完整阴冷下来。
金鱼巷的刺杀,箭手已经把详细环境全数禀报给了赵熙。
几个衙差神采大变,都不敢再上前,怕傅子川心一横直接杀了薛尚书。
如此对付的说辞,竟是连个大话都懒得编,摆了然奉告他,这场刺杀就是楚皇宣景帝点头默许的。
百姓们纷繁瞪直了眼,“啥?北燕人?该杀该杀,死了该死,还敲啥登闻鼓啊?从速的滚出楚国吧!”
待到近前,她抬手,悄悄摘了兜帽,暴露精美华艳的一张脸,唇角勾着笑,“杀了楚国正二品大员,世子爷感觉,你们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北燕么?”
傅子川神采很丢脸,比及了驿馆把黎鸢安设好,他都不等安息,直接就出去找薛尚书,让薛尚书带他入宫见宣景帝。
登闻鼓是百姓能中转天听向天子报告冤情的独一起子,可这只鼓不是任何人都能敲响的,凡是敲响登闻鼓之人,都得先去顺天府领上二十大板,这是对百姓的一种警示,警示他们不能把登闻鼓当作玩具随便敲着玩。
话还没说完,傅子川的长剑已经抵在他脖子上,冷声望胁,“让他们滚,不然我现在就削了你的脑袋提着入宫去见楚皇!”
正在这时,人群火线传来一声高喊,“刚才谁敲登闻鼓?”
薛尚书抹了把盗汗,终究只得同意带着傅子川入宫。
她穿戴海棠红袖边滚毛的袄儿,外罩一件大红猩猩毡大氅,美艳美丽的小脸拢在兜帽里,两手捧着暖炉。
倒是顺天府的衙差来了。
三宝公公仿佛明白了甚么,仓促出了乾清宫,坐上软轿去往顺天府。
虽说是使团代表,可他还是亲王世子,北燕皇都三公子之首,在北燕时,谁不敬着他捧着他,就连燕皇都夸他郎艳独绝世无其二,哪曾想到了楚国,竟然被人当作乞丐一样的摈除。
傅子川循名誉去,就见一抹纤细小巧的红影超出人群而来。
傅子川寒着脸道:“北燕使团奉燕皇之命前来贺寿,但是刚入城就遭到刺杀,导致使臣两死一伤,如此冤情,非登闻鼓无以报告,倘若楚皇不肯出面给我北燕一个交代,那么本世子便自行做主,杀了礼部尚书以告慰那两位使臣的在天之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