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互深黑透亮的眸子,映着相互的容颜,却冷若寒冬窄至冰冻三尺之寒。
“我不敢必定,锦画会不会动我的动机,不过一些小虾小蟹,锦画决然是容不得了。”
小桃将此事说给夏侯云歌听,夏侯云歌却只站在窗前,望着淅淅沥沥下了两日还不断歇的秋雨发楞。
新科状元谢文远奉旨前去北疆荣赏三十万雄师,欲更替北疆大将军,却被奉告“只听将军王之令,而勿听皇令!”谢文远马上调令二十万西北军镇守北疆城,而后怒斩北疆军副将三人,正副批示史、都统领四人,言“天授轩辕,国无二姓,君独一人”,威震北疆城。而后,谢文远自行押送,披重枷赴京请罪。此举,深得轩辕长倾慕意,连赞是个值得提携的青年才俊。待谢文远到达京师,轩辕长倾不罚反赏,封谢文远为登闻鼓院判,专门经理官方冤案,赃官贪吏。官职不大,却具有直通御前,要求圣上裁断的权力。
夏侯云歌的目光飘向悠远的天涯,灰蒙蒙的天空如同压抑的表情,让人呼吸不畅。
轩辕长倾自从那日拂袖拜别后,便入了皇宫,连宿宫中,措置政务。几日未回摄政王府,而随身奉养之人,除了东朔,竟还带了柳依依。
北疆雄师得以光复,轩辕长倾自是安然无忧,大肆封赏君无忌一门双公之荣。
那魏荆也再不与夏侯云歌有任何坦白,前朝之事便一桩桩一件件全数讲给夏侯云歌听。竟然事无大小,件件了如指掌。
就在锦画即将回绝时,冰莹拦在锦画面前,笑着对小桃说,“还望小桃姐姐归去转告王妃,孺人定会为王妃揪出幕后黑手。”
好久,才道。
夏侯云歌更加烦乱,“把桌上那盆白兰花搬出去,别再让我看到。”
小桃去秋水居传达王妃之意,命锦画调查药膏有毒一事。
冰莹将窗子关上,以免锦画的抱怨被刚走不远的小桃闻声。
相悖的背影,一片桂花纷繁扬扬,香飘数里,却清寒沁凉……
“可不是。蜜斯,冰莹定会经心极力帮衬蜜斯。”冰莹抬高声音悄声道,“蜜斯,您别忘了,子衿阁另有一名怀了孕的青夫人,也正可趁此机遇……”
锦画偶然候就是一根筋,还是想不通此中玄机,只会气恼抱怨。“自从我入摄政王府一个月了,长倾哥哥一次都没来看我!本来还能用伤口未愈身子不适的借口,现在我伤口也好了,长倾哥哥还是一次没来过!夏侯云歌阿谁亡国奴,倒是便宜,住在长倾哥哥的紫荆苑,每天都能见到长倾哥哥。而我……”
“机遇?”锦画凝眉不解。
夏侯云歌笑得声音清越,一把推开轩辕长倾。可心口的疼痛却那么锋利,似连呼吸都在颤抖,尽力笑得无异,又显得那么生硬。
“下毒一事闹的全府皆知,很多人摸不到准头,自会惊骇是王妃自编自演,是要肃除府中夫人。如此一来,府中夫人就会眼巴巴地来凑趣蜜斯,奉迎蜜斯,蜜斯借此机遇,便可拉拢人到身边,稳固职位。莫非不是一个在王府站稳脚根的好机遇!有王妃的口谕在上头,蜜斯在王府里大肆搜索,谁敢违逆,还不都乖乖顺服蜜斯。到时候,若蜜斯再立得一功,摄政王也会对蜜斯刮目相看。蜜斯亦可借用调查之名,经常出入紫荆苑,还怕见不到摄政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