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黄睡意间,总感觉鼻端还缭绕着祁梓墨身上的清冷婢女,如蛊如毒缭绕不散,害她恍忽置身冰寒深冬般难过。
倒在坚固的木板床上,伸直着浑身都疼的身材,抱紧肩膀,垂垂睡去。
“我已不是本来的夏侯云歌……”这句话,几乎就冲口而出。
“本日我就成全你!”
可祁梓墨明显不肯善待她,次日又只要一碗糙米粥送过来。夏侯云歌见门口保卫向来未曾对她呵叱甚么,便摸索地排闼出去。
“夏侯云歌……你觉得你还是阿谁矜贵得天下唯我独尊的长公主?南耀亡灭,你已甚么都不是,猪狗不如!”他扯开她身上最后一件小衣,乌黑的肌肤顿时再无遮拦。
“祁梓墨……”夏侯云歌呢喃一声。
夏侯云歌瑟缩下身材。终究明白,祁梓墨收敛光芒八年,只为了毁灭南耀,抨击夏侯云歌与之父亲。到底是何仇恨,让他如此不顾统统地抨击?乃至亡灭一个国度,搭上诸多无辜性命。
夏侯云歌又从速咽了归去。若被得知,她真的是依托遗世的力量穿越而来,说不定会将她当作妖物宰杀。
“我是谁?”鬼面男人俄然飞离王座到夏侯云歌面前,一把扣住她的肩膀,将她抵在船舱内的柱子上。
不知挣扎尽力了多久,终究猛地展开眼,狭小暗淡的房间内,底子没有祁梓墨的身影,只要桌上一盏烛火微小腾跃。
夏侯云歌见状,也从速往外走。
或许,那真的是本来夏侯云歌的感受吧。
祁梓墨阴沉大笑起来,“夏侯云歌,你确切本领了,竟然有胆量和我这般说话。传闻,你已沦为上官麟越的战利品,成为了他的女人。他床上工夫如何?是否一解你多年空闺长夜孤单?”
她便又摸索向前一步,侍卫仍然没有禁止,乃至看都没看她一眼。她便又向前走了两步,直到她走到通往上方的楼梯口,那两个侍卫也没有禁止她。
芷儿捂住嘴哭,哭得快没了力量,只能趴在地上。
侍卫面无神采,也不禁止。
当祁梓墨看到她眼中闪闪的泪光时,骇然一怔。他不止一次见过夏侯云歌的眼泪,缘何这一次她眼角若隐若现的淡淡泪色,如火毒灼伤了他的眼。
他猖獗大笑着,脸上可怖面具一颤一颤。
当她们看到夏侯云歌出去时,紫烟捏紧手中长剑,“少主满是为了你!你另有脸来!”
透明的灯火下,那泛着冷冽金属光芒的狰狞面具,就如心头的一块冰,又冷又疼。
紫烟站在一侧,一脸怒怨,亦是双眼微红,明显也哭过。
俄然心头一寒,一个昏庸有为的昏君,岂会在亡国以后平空消逝的那么完整?长久月余便成为一个妙手如云奥秘构造的仆人,连朝廷都束手无策的采花悍贼百里非尘也甘心臣服旗下,只怕他的穹鹰构造另有更多显赫人物。
碧芙高低打量夏侯云歌一眼,见她浑身狼狈衣衫混乱,眼底掠过一丝怜意。脱下她的外衫,丢给夏侯云歌,供她临时遮住身材。
夏侯云歌顿住脚步,转头瞪向他。“做甚么?”
碧芙一贯神采谨肃,不苟谈笑。百里非尘因为夏侯云歌受罚,伤重不起,她到底也怨夏侯云歌,冷声道。
“你我本就有伉俪之约,你别忘了夏侯云歌,我祁梓墨未曾给你一纸休书。还是说,你要为那群北越蛮贼,守贞保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