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天大地大[第1页/共4页]

小薛王爷这辈子虽是个扶不上墙的懒鬼睡神,倒是个很知进退的人。他有一门了不得的工夫――当睡就睡,不该睡的时候,他实在永久醒着。懒惰却不胡涂,温馨却不软弱。

袁承海淡淡看他一眼,慢条斯理折妙手札,“这里挺好的,我很喜好。”

柳从之这类人,每到他“悄悄”脱手的时候,其他人便一丁点转动不得。柳从之低头看他,眼睛笑得微弯,他的神情温和得好似勾引普通,声音轻缓,仿佛一根轻滑过民气口的羽毛:“那你喜好我么?”

月华隐没,灰蒙蒙的天涯垂垂暴露阳光一角,带着暖意的晨光驱离暗中,也烤干了这几日连缀不去的落雨,终究映出几分夏季的朝华来。

因而月国高低,坊间竟也冒出一些奇奇特怪的流言流言,也不知是否有人成心煽动,总之是传得有鼻子有眼,越来越邪乎了。

氛围中满盈着淡淡的酒香,薛寅转头,只见柳从之蹲下身,在一座石碑前倒上酒。

只是月色明这东西也讲气运,不知今时本日,月国人又是否有他当初的气运呢?

这是柳从之义兄的墓。

人对本身求之不得的东西,仿佛总带那么一分羡慕与器重,谨慎翼翼置于掌中,仿佛这是甚么珍奇特宝,唯恐有朝一日碎了、变了样,乃至于必得亲身移除――连着血肉一起。

边疆小城安梧经历一场虚惊,现在倒是早已规复如初。被暴雨洗刷一通后,在这炎炎夏季里显出勃勃朝气来。街口算命的摊子又摆了起来,那号称“铁口直断”的妙算大爷似的坐在那儿扇折扇,青衫风骚,一看便是个登徒子。倒是他身边坐着别的一人,神情安静,埋头写一封手札。

柳从之却晓得他醒着。

薛寅被他笑得心神一荡――好吧,实在他走到这一步能够说正因为他眼睛没瞎,或者说,眼神太好了。

曾经的,初出茅庐的少年柳从之,对本身这位义兄又是度量着如何的豪情呢?

但是长夜也逐步尽了。

明显是没有的。

不管月色明有没有被利用,月*队有没有全军淹没,这一场兵戈实在远未结束。

柳陛下转头一笑。

那小崽子这一辈子就会吹这一首曲子。

柳从之静了一会儿,站起家,行动轻柔地给躺在榻上的薛寅搭上薄被,而后起成分开。

又过两天,传出月国天子微染小病涵养的动静,柳朝顺势派使者顾均入月国商讨和谈之事。两边构和磨合很久,终究勉强定下局势,累累血债被重重合约条则所掩,好似消弭于无形。边疆仿佛又重归安静,只是不知下一次又会是哪一方的利刃,重新挑起这累世血仇,烽火烽烟。

薛寅倦倦打个呵欠,房内烛火在他眼睫下映出一片暗影,衬得他皮肤极白,面貌高雅清秀,乍一眼绵软暖和,唯有半张的眼角漏出一星点锋利。

柳陛下被灯影一映,美得好似狐妖转世,刹时就把前一刻还满口家国天下很有架式的小薛王爷打回本相,变作一只道行有限竖耳炸毛五迷三道的猫儿。

几年前亡国的时候,如果有人奉告小薛王爷他有一天会和柳从之搞到一起,他必然不会鄙吝揍其一顿。现在再回顾,却觉扼腕,他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?他是眼瞎了么?

微醺的暖意自敞开的窗户处逐步透入,薛寅被暖风吹得舒畅,懒懒半闭着眼睛,分外享用,看那没骨头的模样,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,和一张大床恩爱缠绵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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