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均神采冲动起来,“先祖基业,百年江山,毁于一旦!”
这位明王,可真是大将风采,一言一行,不说令人如沐东风,也绝对有理有据,萧洒安闲,虽身居高位,成不世奇功,但绝无半点盛气凌人,脾气与耐烦极好,但本身气势极足,毫不会让人觉得他暖和可欺。所谓威而不怒,大略如此。
柳从之转头笑道:“顾小公子,你来帮我认认人,这位,是否就是大薛的小天子?”
柳从之对薛寅的态度倒是极好,不肆意摧辱,不嘲笑调侃,几近连一句重话也没有,只令帮手将薛寅押送,乃至也一点没有要薛寅性命的意义。
一声怒喝以后,接连有人漫骂,即便是本来就心无斗志的人,现在看着阿谁遍身灰尘的明黄背影,神情里也带了深深的绝望。好笑的是,反应狠恶的多是平头百姓,又或少数年青官员。很多官员在最后的惶恐过后,看着这场闹剧,反而松了一口气,气定神闲。
柳从之对劲地浅笑,“如此就不会认错人了。”又道,“陛下心系于民,此等胸怀,柳某佩服。” 他说着抬手做了个手势,他身后的雄师顷刻温馨,大家肃容,齐喝了一声,“殿下!”
顾均既觉气愤又觉不安,心中冲突,诘责道:“你究竟还是不是大薛的人?”
平心而论,薛寅自从北化出来的那天至今,想过很多处理柳从之的体例。
而薛寅?无人管薛寅,从他下跪的那一刻开端,他就再没有代价,他将永久被钉在热诚柱上,将来柳从之开设新朝,史官一支笔,会重重地在青史上记上那么一笔,薛寅,薛朝最后一任天子,在位一共仅三天,亡国之君。
他身边两个卫兵上前,将霍方押了下去。柳从之不惊不燥不怒,乃至还客客气气地对薛寅道:“教员脾气太烈,有些事老是想不通。”
这份涵养当真是极好,薛寅自问没有唾面自干的气度,那柳从之约莫是有的,薛寅叹了口气,“霍老心系家国。”
报酬刀俎,我为鱼肉――实话说,这是薛寅平生最讨厌的一件事。
薛寅不答。
霍方嘲笑道:“你不是大薛的天子,你也不配做大薛的天子。”
顾均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