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篡国之君[第1页/共5页]

“你看上去可一点不欣喜。”柳从之笑着抬手重拍薛寅的肩,他身材颇高,身形苗条均匀,比薛寅高了一个头,做这行动极其顺手。薛寅冷不防被触碰,又对柳从之满心防备,顿时浑身紧绷,下认识地将拳头收紧,嘴唇紧抿。柳从之只觉掌下的人瘦得不像话,但浑身紧绷,像只把浑身的毛都炸起来的小植物,一时发笑,点头道:“你不必如此,你投诚于我,我不会虐待你与你姐姐,你仍有王爷头衔,你姐姐的郡主头衔也会保存。”

薛寅呼吸平复,只觉神采一阵青一阵白,心头一阵挫败,柳从之刚才乍然脱手,应是为摸索无疑,但他防心极重,柳从之乍然脱手,技艺又是快无可快,顷刻间他几近得空思虑,全凭本能行事,因而等闲被诈出了随身照顾的兵器。

因为强大,以是自傲。因为自傲,以是安闲,稳如山岳。

薛寅感喟,“只望陛下善待他家人。”

霍方一口气说完,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而背工一扬,将手中酒杯摔了个粉碎。

他还年青,聪明,但是懒惰,不弱,但是仅此罢了。

他喝下的是毒酒,这个老臣在宣都城破之时就结下了死志。

霍方声音极大,一时满园沉寂,柳从之微微一叹,笑道:“教员不必自责。教员提携之恩,柳从之平生铭记,不敢涓滴有忘。当时我初出茅庐,满度量负,也从未想到,有朝一日,竟会成这般气象,昨日各种,俱如梦幻。”

宣京沦亡后,柳从之命人囚禁霍方,以礼相待,本身曾三度亲身规劝,愿其归顺。柳从之劝降之能,天下皆知,但赶上霍方这等软硬不吃食古不化对峙忠君不事二主的,也是没辙。柳从之铩羽而归,霍方昔年同僚陆青徽也曾往规劝,俱不得其法。薛寅本觉得这老臣不免一死,心中非常可惜,不料一晃一月,柳从之即位宴请群臣,霍方竟鲜明在坐!

柳从之技艺敏捷非常,瞥见射来的匕首,不闪不躲,另一手横在胸前一勾,在匕首即将射入身材之际微微一动,稳稳抓住匕首。接着抓向薛寅咽喉的手蓦地变了行动,变抓为拉,一把将薛寅后仰的身材拉起来,而后拍了拍他的肩。

柳从之身上有一种近乎可骇的自傲,信赖本身有才气应对统统变数与风雨。

柳从之好整以暇地打量他,薛寅垂着眼,眼睫颇长,皮肤极白,五官表面极其清秀,无多少棱角,显得分外温和,他说话声音也轻,哑忍工夫颇好,乍一看,像是个没脾气的肥胖墨客。但如许的人,又怎能够没棱角?

他们姐弟二人,又要何去何从?

如果说薛寅当日即位是赶鸭子上架,办得像个笑话,那柳从之的即位大典天然是不成同日而语的。大典办得昌大而浪费,册封结束以后,又宴请群臣,场面极其热烈。

霍方面如槁木,一起显得分外沉默,等厥后宴席开端,群臣纷繁向新皇敬酒,恭维阿谀者有之,也有不那么热络的,但都捡了标致话来讲,不肯触新皇的眉头。柳从之仿佛也兴趣颇好,来者不拒,酒到杯干,但酒量极好,面上不露丁点醉意。待群臣贺罢,霍方倏然执起一杯酒,站起家,朗声道:“柳从之,我敬你一杯。”

偌大天井,一片沉寂。

他现在并无官职,穿的是浅显布衣,须发皆灰白,白须染血,满面皱纹,直挺挺地倒在地上,眼睛犹自睁着,死不瞑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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